瞞不過你,女人太聰明瞭,以後我想耍點花樣,藏點私房錢都不成啊!”
水玲瓏瞪了瞪他:“還敢有這等心思?”
諸葛鈺躬身,從一旁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錦盒,水玲瓏問:“什麼?”
“我名下的產業,你說成親後就收的。”諸葛鈺促狹一笑,彷彿把錢交給老婆,他還得逞了。
都過去大半年了,他怎麼還記得?他不提醒她都快要忘了這一茬了,水玲瓏這回沒再推辭!
水玲瓏給諸葛鈺脫下朝服,諸葛鈺進入早已放好熱水的淨房,打算獨自沐浴,水玲瓏跟了進來,笑意柔和道:“我給你擦背。”
諸葛鈺濃眉微挑,從前讓她服侍他洗澡她總推卻不幹,今兒……這麼主動!
浴桶的水剛好漫過他胸膛,臘梅花瓣豔紅如血,浮動在他小麥色的肌膚旁,他寬厚結實的肩膀露在外邊,晶瑩的水珠勾勒著他肌理分明的線條,一滴一滴淌出了幾分魅惑天成的性感。
真想……咬一口!
或者,舔一舔!
水玲瓏砸了砸嘴,拿起毛巾,一寸寸擦過他肌膚,這才看清他後背、前胸、胳膊……有種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傷痕,很淡很淡,摸不著,不仔細看也看不到。依她多年軍醫經驗,半數以上的是新傷,也就是喀什慶那場戰役留下的。
她從沒問過他打仗時到底吃了多少苦,民間將他傳得神乎其神,她懵懵懂懂還是根本沒放在心上,居然就這麼信了。
“想什麼呢?”諸葛鈺背對著水玲瓏,卻突然地問了一句,直嚇得水玲瓏手臂一抖,這人的後腦勺長了眼睛,是不是?
諸葛鈺轉過身,含笑看著她:“擦一個地方擦了老久。”
水玲瓏尷尬地眨了眨眼,對上他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素手卻劃過他脊背:“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諸葛鈺輕笑:“習武之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傷的,別瞎緊張!”
水玲瓏抿唇,淡淡一笑:“嗯。”
諸葛鈺摸了摸腦袋,轉身繼續享受她的服侍。
水玲瓏卻放了毛巾入水,自身後抱住他,諸葛鈺的身子一僵,爾後感覺到她微熱的臉頰貼上他的,耳旁開始響起她天籟一般輕柔的聲音:“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我和郭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只當他是親人,和清兒一樣的親人,你是我丈夫,是這輩子所有子女和親人都離我遠去後唯一可能呆在我身邊,數我白頭髮的人。”
話音到最後,漸漸含了哽咽,“可能”二字包含了太多忐忑和迷茫。
諸葛鈺並未立刻做出反應,而是沉默了許久,久到浴桶裡的水沒了熱氣,久到她摟著他的藕臂微微僵硬,他才緩緩、緩緩地道:“如果當時……我開口求你留下,你還會不會執意離開?”
求,他竟然用了這麼一個卑微的字眼!
她實在無法把不可一世的他和卑微聯絡在一起,在她的認知裡,他是寧折不彎、寧死不降的人,很難想象驕傲如他也知“求”之一字怎麼寫,也許,大概,可能,他也曾這樣做過?
水玲瓏闔上眼眸,搖頭:“不會!”
諸葛鈺的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身子也開始一下一下顫抖,水玲瓏能感受到他情緒上的巨大波動,她甚至不敢繞到對面看他此時的表情,只是緊緊地抱住他,讓他知道她在她身邊,一直都在。
大概是她的安撫起到了作用,諸葛鈺的情緒慢慢平復,他抬手摸上她白皙水嫩的臉,偏過頭尋到她嫣紅的唇,輕輕地吻了起來,並不深入,彷彿只想感知她的存在,確定一切都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