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是可愛,他看了水玲瓏一眼,侷促不安地垂下了眸子,不喊!
女子不免尷尬,笑容訕訕地望向水玲瓏:“對不起,皓哥兒認生。”眼底,分明閃過了什麼!
諸葛流雲狀似無意地道:“是啊,我逗了他一個晚上外加大半白天,他也沒喊我一聲外公。”
水玲瓏客客氣氣地道:“無礙,慢慢熟悉就好了。”
然後水玲瓏發現女子和諸葛流雲都沒提陌生果盤的事,孩子憑空端了一樣不屬於自己的物件兒回來,也不知是他們問了出處已經訓斥過皓哥兒了,還是壓根兒沒問出個所以然,但仍放任了他。看女子容貌氣度俱佳,皓哥兒卻似乎有些上不得檯面,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諸葛流雲大抵感受到了水玲瓏莫方面的疑惑,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小鈺和小汐不是王妃的孩子,上官茜才是小鈺和小汐的生母,因為一些原因分別多年,但從今天開始,大家會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你和小鈺務必好生孝敬你娘。”
水玲瓏在杌子上坐下,沒露出絲毫異樣,只平靜且乖巧地道:“是。”
諸葛流雲看了水玲瓏一眼,濃眉微蹙,卻沒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了皓哥兒,嘴皮子動了動,似乎想解釋什麼,但最終沒能說出口,只嘆道:“其他的事……以後慢慢跟你講!”
水玲瓏收回落在皓哥兒臉上的目光,道:“好。”心裡努力回憶著,上輩子諸葛鈺的生母到底有沒有回來,她完全沒有印象,畢竟上官茜只是在大周律法上沒有名分,像昨天那樣一頂轎子抬入府的話,她和荀楓未必會有所警覺。
上官茜看了看諸葛流雲,諸葛流雲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上官茜彷彿被鼓勵了一般,朝水玲瓏伸出了手,激動地笑道:“孩子,過來讓我看看!”
水玲瓏依言走到床邊,上官茜朝裡挪了挪,讓水玲瓏挨著她坐下,並拉過水玲瓏的手,水玲瓏皓腕上的鐲子一下子垂至了手背,上官茜的眸光一顫,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小鈺……竟是把它送給了你……”
水玲瓏眨了眨眼,不太理解上官茜的失態。
上官茜摸了摸蒼白的臉,柔柔地道:“這是你父王當初送給我的新婚禮物,臨走時,我給了小鈺,並告訴他,送給能共度一生的女子。看來,我的小鈺是真長大了!謝謝你……謝謝你把小鈺照顧得這麼好……我都聽說了……小鈺成親後每天都過得很好……”
清幽院內,冷幽茹正站在書桌前奮筆疾書,一幅幅狂草自筆尖躍然翩飛於宣紙之上,似極了她此時的心情!
岑兒立在一旁不敢說話,但她瞥了一眼牆壁上的沙漏又覺得自己不能不說話:“王妃,您歇會兒吧,您練了三個時辰了!”從中午到晚上,一直沒停過,折磨自己也不是用這樣的法子,即便折磨了,誰又會心疼?
冷幽茹不理岑兒,只是加重了筆下的力道,彷彿要將畢生的怒火盡數宣洩出來似的。
岑兒實在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奪了冷幽茹的筆,憤憤不平道:“王妃!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您不舒坦,何必為難自己?應該為難她才對!憑什麼您的苦要往肚子裡咽?她的苦卻可以對王爺訴說?不就是比您早認識王爺幾年嗎?不就是比您會裝瘋賣傻嗎?您的容貌、氣度、家世,哪一樣不甩了她幾條街?
您現在要做的,不是憋在屋子裡生悶氣,而是衝進清雅院將王爺給奪回來!
十幾年前,她兒子搶了您兒子的命!現在,她又來搶您後半輩子的依靠!天底下的好事憑什麼被她一人佔盡了?您振作起來!”
冷幽茹的身子一晃,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她按住額頭,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像綿延的海浪,洶湧澎湃!
忽然,她把筆丟進了垃圾簍,起身去往了淨房!
為了讓婆媳倆更融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