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許多寵物店有免費收養小狗的,明天去試試。
第二天,慕容楓抱著多多去了寵物店,店員的服務態度很好,沒因為他寒酸的裝扮給他臉色,這令他對這家店又多了一分信心:“是這樣的,我……我……我要出國留學了……我想先把我的狗……放在這裡……等我留……留……留學回來……我……我來接它……它叫多多。”
店員笑著接過。
慕容楓依依不捨地走了,沒看見多多眼底淌下的淚。
傍晚時分,他去風景區撿遊客們扔掉的塑膠瓶,突然看見一名模樣醜陋的中年婦女推著垃圾車走來,他攔住他,笑眯眯地道:“金大嬸,我撿個塑膠瓶行不行?”
金晨常見到他,很熟悉了,將掛在一邊的塑膠袋給他:“我都替你挑出來了!給!”
“謝謝您!”慕容楓欣喜地接過,看了一眼她滿是疤痕的臉,說,“我這回去哈佛唸書,會選修醫學,回來,我給你做整容手術。”
金晨笑了:“好!”
誰知,這一別,就是一生。
慕容楓看了看垃圾車,本意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金晨沒注意到的塑膠瓶,卻猛然瞧見了多多的屍體,他大驚失色:“怎……怎麼有條……狗?”
金晨嘆道:“聽說是一個自稱要出國留學的人送去的,店員說啊,那人一副窮酸相,出國?只怕是回大山裡頭!唉!這種土狗滿大街都是,根本賣不到錢,也不具備觀賞價值,放在寵物店完全是拉低寵物店的檔次,但寵物店為了賺取慈善的名聲,表面就收下,轉頭啊……遇到心善的店員就安樂死,遇到脾氣暴的直接摔死。咯,它的骨頭都戳出來了,活活摔死的……人有貴賤之分,動物也有啊……”
貴?賤?
慕容楓跌跌撞撞地走了,後邊兒金晨再說什麼,他聽不見了。
八年後,水玲瓏畢業於心理學,小鈺和慕容楓都從哈佛大學的醫學專業畢業,不同的是,慕容楓也拿到了經濟學的博士學位,小鈺則多拿了建築學博士學位。校方高新聘請慕容楓留校從事研發工作,被慕容楓婉言相拒。
回國當天,水玲溪挽著一名男子的胳膊,在機場藉機,看到水玲瓏和小鈺,興奮都朝他們揮手:“姐姐!姐姐!小鈺哥哥!”
四人碰面,水玲溪看著水玲瓏和小鈺十指相扣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卻笑著說:“姐姐,小鈺哥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男朋友,雲禮!雲禮,這是我姐姐你見過的,這是……”
“慕容鈺,我認識。”雲禮對水玲溪笑了笑,又看向小鈺,伸出右手,“慕容集團的太子,久仰久仰。”
小鈺與他握手,也笑,明顯多了一分霸氣:“雲氏實業的董事長,失敬失敬。”
慕容楓遠遠地拉著行李箱,裝作沒看見他們,經過八年美國生活,他的性格改變了很多,沒那麼唯唯諾諾、膽小害羞,但仍然不愛湊熱鬧。
水玲瓏側目一看,嚷道:“小楓啊!你住哪裡?我們開車送你回去!”
慕容楓靦腆地笑了:“不用,我自己打車。”
真相是,他沒有住的地方,那個垃圾回收站早在他出國的第二年就被夷為平地,做了經濟適用房,所以,他今晚可能隨便找個小旅店了。
水玲溪看也沒看慕容楓,學歷再高又如何?還不是上不得檯面的鄉巴佬一個?水玲溪依偎在雲禮懷中,很是幸福的樣子:“我在酒店定了房間給你們接風洗塵。”
四人去往酒店,在包廂裡坐下後,水玲溪拿起錢包,笑:“失陪一下。”
眾人只當她去上廁所,沒往心裡去。
她走到隔壁廂房,問向服務員:“準備好了?”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靠酒瓶的杯子是抹了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