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水玲瓏放下冬衣,從枝繁手裡接過了信,看完之後眼神兒一亮:“備車,我出去一趟。”
枝繁微愣:“大小姐,快到用膳的時辰了,您不等等世子爺嗎?萬一世子爺回來發現您不在,大概會生氣的。”世子對大小姐的佔有慾簡直不能用霸道來形容了。
水玲瓏就行至圓桌旁,摸了摸柳綠買來的緞子,道:“別人買的東西終究不如我親自挑選的好,眼看著冬天要來了,我給他選點兒緞子做衣衫,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生氣?”
直覺告訴枝繁大小姐出門絕非是買緞子這麼簡單,可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沒有不遵從的道理,畢竟她效忠的人是大小姐,不是世子爺。
枝繁從柳綠那兒拿了出二進門的對牌,又備了兩盒路上吃的點心,這才隨水玲瓏一同走出了墨荷院。
水玲瓏先是去錦和綢緞莊選了兩匹上好的沉香緞和一匹特製的柔絲棉,人要穿得舒服,裡衣比外衣更加重要。
買完了布,水玲瓏才讓車伕將馬車駛向了城郊的一處小別院。
水玲瓏沒想到郭焱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前幾天才提到金尚宮,今天就把該抓的人都給抓來了。
乾淨整潔的房間內,金尚宮端坐於檀木雕鳳鳥冒椅上,一臉肅然和倨傲,彷彿並未意識自己的處境。她穿一件豆綠色對襟華服,邊緣鑲了用金線勾勒了繁複的圖騰,與裡邊素白高腰羅裙的色澤形成鮮明對比,越發襯得她雍容華貴、大氣逼人。好歹她是年過五旬的人了,面板卻很少婦一般白皙細膩,細紋是有的,但不細看並不明顯,加上她描繪了精緻的妝容,無論是眉形、眼影還是口脂,都完美得讓人挑不出錯兒。
真是個愛打扮的婦人!
水玲瓏穿上黑色斗篷、戴上白紗斗笠,進入了房間。
“金晨。”水玲瓏淡淡地喚了一句。
金尚宮緩緩抬眼望向了來人,戴著斗笠穿著斗篷,說明對方想隱蔽身份,而這身份或許她認得!會是……誰呢?
金尚宮又垂下了眸子,冷冷地道:“你是誰?為什麼把我抓來這裡?”
水玲瓏在她對面的冒椅上坐好,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放沉了聲線,儘量不暴露自己,哪怕她覺得以金尚宮的聰明,其實不難猜出她是誰:“想請你幫個忙而已,你無需如此激動。”
“哼!”金尚宮鼻子一哼,滿眼嘲諷。
水玲瓏晃了晃手裡的茶杯,不疾不徐道:“說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替荀楓效命的?還有荀楓在宮裡,到底還有哪些眼線?”
金尚宮露出了無比詫異的神色:“你……你胡說什麼?”撇過臉,掩住那絲絲不難察覺的慌亂。
水玲瓏勾了勾唇角,語氣清冷道:“都說先禮後兵,這樣,你若是告訴我一些有用的訊息並替我辦一件事,荀楓給你開的什麼籌碼,我雙倍奉上。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你沒真的告老還鄉,就意味著你有貪慾,荀楓如今不再是王府世子了,你實在沒必要把身家性命都搭在他的賊船上,良禽還擇木而棲呢,金尚宮你應當也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金尚宮不為所動!
水玲瓏的眸色一厲:“不坦誠是嗎?我這個人沒多少耐心的,你不願意說,我唯有開口逼你說!”言罷,站起身,緩緩走出了房間。
很快,兩名黑衣人推著一輛刑車進來,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夾棍、鉤子、刀子、錐子、鐵板和長針。
金尚宮就看著這些無比熟悉、她曾經用過無數次懲治宮人的刑具,冷冷一笑:“僅憑這些小手段就想奈何我?行啊,我要是吭一聲,我就不叫金晨!”
水玲瓏背靠著門廊,淺淺地笑了:“誰說它們是用來對付你的?”金尚宮在宮裡跌打滾爬數十年,什麼刑罰沒經歷過?她若是連這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