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但事已至此,她再悔也不能有所表露,否則,她知情不報釀成大錯,夫人……會殺了她的!
當晚,水敏玉寵幸了一個丫鬟,和女人的第一次,總算是給了出去。
玲香院內,水玲瓏洗了個熱水澡,睡意全無,水玲溪和雲禮如何她不再多想了,她從廚房找了一塊黑炭,削成小拇指大小,開始在紙上繪圖,她想畫一套手術刀,無奈她筆功太差,畫了半個時辰仍是差強人意。
“畫什麼呢?愁眉苦臉的?”諸葛鈺躍窗而入時,正好看見水玲瓏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蔥白纖手拿著一塊黑炭胡亂塗畫著什麼,卻彷彿不得章法,表情甚是不滿。
水玲瓏被嚇了一跳,重生後她明明五感異於常人,卻總是不能提前發現諸葛鈺,這真是……惱火!
水玲瓏扔了手裡的炭筆,洩氣似的坐在了椅子上:“這麼晚來找我做什麼?”
諸葛鈺走近她,探出手捏了捏她小小鼻子:“本來就醜!再皺眉,跟老太婆一樣了!”
水玲瓏開啟他作惡的狼爪:“那敢情好,噁心死你!”
諸葛鈺故作惱怒,敲了敲她腦門,並沒用力,倒是點中了一個穴位,水玲瓏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輕鬆了不少:“喲,懂按摩呢!小瞧你了啊,諸葛鈺。”
諸葛鈺俯身湊近她,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眯成兩道好看的月牙兒:“對著別人總笑呵呵的,跟我卻冷著一副臉,果然待我很是特別!”
水玲瓏拿起一本書朝他拍了過去:“離我遠點!”這廝,臉皮越來越厚!
諸葛鈺知道她不習慣和人靠得太近,並未在這個問題上較真兒,而是給了她一瓶丹藥:“一天一次,有助於控制病情,減少發作的次數。”
發作?水玲瓏接過,幽靜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惑色:“這是……治癲癇的藥?”
諸葛鈺點頭:“藥給你了,至於你是毀掉還是讓水玲溪吃下,選擇權在你,我跟你保證,張院判也弄不到這麼好的藥。”
這話水玲瓏還是聽得比較舒服的,如果諸葛鈺大老遠前來是專程替水玲溪送藥的,她估計會氣得把他趕出去,但貌似他是想送她一個做主的機會。而且,他既然知道水玲溪犯了病,自然也知道她給雲禮治傷了,他……沒說什麼!水玲瓏把藥放入抽屜,笑眯眯地倒了杯熱茶給諸葛鈺:“世子爺辛苦了!”
“真勢力!”諸葛鈺鼻子哼了哼,接過茶杯,慢慢地喝了起來,他喝茶的動作很優雅,如玉指節輕拿著茶杯,紅潤的唇瓣微啟,像一幅大師筆下的秀水丹青,水玲瓏的長睫微微一顫,垂下了眸子。
諸葛鈺喝了幾口,突然笑出了聲:“照我說,郭焱這回算是替你出了口惡氣。”
水玲瓏偏過腦袋:“郭焱?什麼意思?”
諸葛鈺一臉詫異:“你不知道水玲溪的頭是郭焱打傷的麼?”
竟然……是他?難怪那晚雲禮會來尚書府探望水玲溪,想來探望是假,替郭焱善後是真,這事兒若換個版本傳出去,對郭焱的仕途大有影響,最壞的可能便是丟掉官職。
諸葛鈺說這些時,一直用餘光打量著水玲瓏的神色,見她從容坦蕩,他暗自舒了口氣,上次他跟郭焱拼酒,大打一架,醉醺醺的郭焱竟然一口氣講出了無數水玲瓏的喜好和禁忌,這令他不得不多個心眼。可他動用手下的力量把郭焱從出生到現在能查到的事全部翻了出來,絲毫沒瞧出郭焱和水玲瓏有關係的痕跡,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喝完茶,諸葛鈺把杯子放好,拿起水玲瓏丟在一旁的炭筆,“你想畫什麼?我替你畫。”
水玲瓏的眼神兒一亮,笑得花枝亂顫:“哎喲,這怎麼好麻煩世子爺?”話雖如此,她卻是極快地鋪上了一張新紙。
諸葛鈺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