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上提起水貴人,難道大小姐不怕觸了老夫人的眉頭?
水玲瓏看了看閉目養神的老夫人,再看向笑意柔和的水玲溪,心下了然,水玲溪是說出了老夫人沒說出口的話,水玲瓏心平氣和地道:“之前的陳太醫把我的病當做風寒在治,所以一直不見好,到了崇明宮,三公主命人按照張院判開的方子熬了一副藥,我喝過之後很快便有了好轉,至於我究竟是對什麼過敏,我不太清楚。”也不知這樣說能否打消老夫人的疑慮。
水玲瓏柔柔地笑道:“不論如何,大姐沒事,我也放心了。”
說這話時,水玲溪的心裡有些酸溜溜的意味,她頭部受創,傷得那樣重,三公主都沒說來看她一下,而水玲瓏不過是一點風寒、一點過敏,諸葛汐和三公主竟都跑去探望,聽說,諸葛汐還指桑罵槐地訓斥了水貴人一頓,怪罪她沒看顧好水玲瓏,這說明什麼?說明夫家對水玲瓏的看重。
水玲溪收回給老夫人按摩的手,埋進了寬袖,不由自主地便握成了一個拳頭,嫉妒是承認自己不如人,她不能嫉妒,絕對不能!
蘭姨娘美眸一轉,笑盈盈地道:“四小姐這回入宮德蒙聖恩,真是咱們尚書府的福氣。”
庶孫女兒比不得親閨女兒親,這話無疑是打了老夫人一耳光,老夫人狠瞪蘭姨娘一眼,蘭姨娘嚇得一怔,當即低了頭,她委屈死了,原本以為老夫人怕女兒在宮裡失了勢影響老爺的仕途,她便想提醒老夫人沒了玉妃還有如今的珍貴人,且女兒和妹妹,顯然女兒與老爺更親,老夫人怎麼還生氣了?真是!年紀大的人就是難伺候!
馮姨娘忙岔開了話題:“四月份錫山學院開學,大少爺和二少爺怕是月底就得出發吧,往年咱們都給二位少爺辦了同窗聚會,今年恰逢二位小姐出嫁,府裡事兒多,這同窗聚會辦還是不辦呢?”
提起兩個孫子,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自然是要辦的,宣國公府、定遠侯府、陳家、武家……敏輝這些天都在趕他們的同窗聚會,今兒好像是去了陸家。敏玉的傷勢即將痊癒,少不得也要滿京城跑,別人都辦咱們不辦,豈不落了敏玉和敏輝的臉面?”
這話,顯然把尚書府與那些一等公侯之家相提並論了。水玲瓏眨了眨眼,水家根基尚淺,哪怕出一個太子妃、一個世子妃和兩個皇妃,其實也翻不起多大的浪,這大概正是皇帝允許水家攀那麼皇親的緣故。
“那可是得著手準備了。”馮姨娘悵然若失地呢喃了一句,“再見面,又得年底。”
水玲瓏狐疑地挑了挑眉,馮姨娘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莫非她捨不得兩位少爺?又不是她生的。
“是這個理。”水玲溪的婚期迫在眉睫,水玲瓏的稍後一些也不超過夏天,而算算日子,丞相府馬上便會上門提秦之瀟和水玲語的親事,當真……忙不過來!老夫人看向水玲溪,想問“你母親身子可大好了”,話到唇邊又落下,在敏輝娶妻之前,這個家她必須牢牢地拽在自己手裡!
水玲溪的心裡一陣失落,祖母剛剛明明流露出了要母親重來掌家的意思,可為何愣是沒說出口呢?今年水家可謂是聲名大噪,一個太子妃,一個世子妃,剛剛又多了一個珍貴人,聚會上前來巴結的人定然不少,初步估計能比往年翻一倍,祖母年事已高,忙得過來嗎?萬一出什麼岔子,丟了尚書府的顏面,連帶著她這個太子妃也要飽受非議。
老夫人的食指敲了敲桌面,沉聲道:“我乏了,你們退下吧,玲瓏你給我泡杯花茶。”
這便是有話單獨對水玲瓏說了。水玲溪看了水玲瓏一眼,她忽然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剋制,都會忍不住要去嫉妒水玲瓏,彷彿上輩子就被她踩在腳下,這輩子想鹹魚翻生似的!真怪!
眾人依次給老夫人行禮退去,水玲清和水玲瓏擦肩而過時,悄悄地勾了勾她的手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