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也跟著翹辮子!反正冷承坤和冷逸軒不肯扶持太子,正好啊,皇帝藉機讓別的冷家男兒繼承家主之位!哈哈!你冷幽茹,可真是幫了殺子仇人一個天大的忙!”
其實琰兒和鈺兒的毒到底是不是皇帝派人下人諸葛嘯天查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尋到蛛絲馬跡,以及皇帝到底有沒有打算幹掉冷家的中流砥柱諸葛嘯天也不清楚,畢竟冷幽茹勾結平南王府的事兒非常隱蔽,皇帝應當還不知情。不過真相如何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冷幽茹會否相信!
冷幽茹的貝齒咬住唇瓣,咬破了一角,鮮血順著尖尖的下顎淌下,但她堪堪忍住了眸子裡的淚水。
諸葛嘯天又道:“傻不是你的錯,但你傻不啦嘰地給人當了槍使就是你不對了!你不曉得坐山觀虎鬥,看平南侯府把皇家整得雞飛狗跳嗎?反正這江山遲早……”
冷幽茹幽幽地看向了他,似乎期待他講出遲早會怎樣,可諸葛嘯天眨了眨眼,嚥下了未說完的話!
冷幽茹的眸光一暗,再次堆滿了戾氣和幽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透過一、兩次談話就消散冷幽茹的怨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震住她,諸葛嘯天也不沒有辦法!
諸葛嘯天撣了撣藏青色繡狼牙衣襬,所有盛怒的情緒彷彿霎那間退卻,他淡如一尊暗夜的神祗,渾厚的嗓音如鍾,帶著幾許引人膜拜的氣勢,嫋嫋不絕於耳:“不管始作俑者是誰,作為琰兒的爺爺,沒能保護好他我難辭其咎,所以,我決定破格替他進行火葬,許他入駐諸葛家的祠堂,受後世香火,代代富貴。”
未及笄或及冠的孩子死後不得風光大葬,更不能進入宗祠,諸葛琰的屍體被靜靜地埋在一處風水寶地。
冷幽茹的心底防線瞬間崩裂,她幾乎是瘋了似的撲向了諸葛嘯天,渾然忘了眼前之人有多嗜血成性,又在族裡有著怎樣的輩分,淚水奪眶而出,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許你動我的琰兒!不許你動他!”
她的琰兒埋在冰冷的地底已經夠可憐了,怎麼還能被無情地焚燒一次?
諸葛嘯天不為她的怒火所攝,只淡淡地、淡淡地道:“火葬是喀什慶的最高葬禮,這是對琰兒的尊重,未及冠便行火葬併入宗祠的,琰兒將是喀什慶的頭一個。”
這就是文化差異了,大周興土葬,沒有火化的道理,漠北和喀什慶卻更傾向於天葬、水葬甚至火葬。
冷幽茹停住了撕扯的動作和瘋狂的咆哮,定定地看著一臉平靜的諸葛嘯天,不管她露出什麼樣的神情,悲苦、憤怒、哀怨、可憐……諸葛嘯天都淡定從容,神色無波無瀾!
終於,冷幽茹敗下陣來了……
她緩緩地鬆開手,緩緩地跪在諸葛嘯天腳邊,緩緩地捧著他的右腳,用喀什慶最虔誠的儀式,跪伏在地,將額頭點在了他的鞋面上,淚水奪眶而出:“求您,別燒我的琰兒,我會聽話的……我以琰兒母親的名義發誓,再也不忤逆您的意思了……”
……
諸葛嘯天回了天安居,萍兒給他行了一禮,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鐲子遞給了萍兒,面無表情道:“補給你的生辰禮物。”
萍兒先是一怔,爾後鼻尖一酸,她的生辰三天前過了,老太君賞了她一套非常貴重的頭面,老太君記得她不覺稀罕,可老太爺也沒忘……她紅了眼眶,雙手接過,並福著身子道:“多謝老太爺!”
諸葛嘯天擺了擺手,萍兒退下。
諸葛嘯天打了簾子進入臥房,老太君此時正蒙著被子嚎啕大哭,委屈死了,想他想得心肝兒疼,好不容易他來了,自己滿心歡喜、悉心打扮,卻被他當眾懲罰。
嗚嗚……
好丟臉……
“咳咳!”諸葛嘯天清了清嗓子,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老太君鼻子一哼,翻個身面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