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誰呀這是?”
白梅神色慌亂地扶住她:“對……對不住了……”爾後,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穿堂!
枝繁有火沒地方發,瞬間覺得胸口堵了塊巨大的石頭,望著素來與她兩不對盤的白梅,一時竟也沒反應過來白梅緣何會道歉,按照白梅的性子,合該罵她不長眼睛。
枝繁撣了撣裙裾,惱火地說道:“今兒是怎麼了?這麼倒黴?老的不理人,小的瞎撞人,真是!”
枝繁進屋,諸葛鈺已經前往書房辦公,枝繁就把路遇崔媽媽的情況講了一遍:“奴婢和她打招呼呢,她卻沒理奴婢。”
自從冷薇之死曝光後,冷家便和冷幽茹徹底決裂了,姚馨予一人難敵眾親,縱然有心修復兩家的關係,可痛失愛女的冷承坤夫婦無論如何也不妥協。大年初一,諸葛流雲和冷幽茹登門造訪,結果被冷承坤無情地關在了外頭。就不知這次崔媽媽來是想轉達姚馨予的什麼話。
“……姑奶奶,這次奴婢來,其實是老爺的意思,明早您無論如何與姑爺回趟孃家吧!”清幽院內,崔媽媽語重心長地說道。
岑兒送走了崔媽媽,冷幽茹一人坐在窗前,夜幕低垂時,天上的玄月和星子都很耀眼,卻突然全部隱蔽了光線,厚厚的雲層如墨汁一般在蒼穹暈染開來,又似玄鐵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呆怔了良久,冷幽茹回到床邊,摸著皓哥兒柔軟的髮梢,眼底流露出了一絲依賴。
突然,門被推開,空氣對流,狂風直直衝向帳幔,吹得帳幔翩然起舞,也拂過她臉龐,本能地,她閉上了眼。
諸葛流雲闔上門,風勢減弱,帳幔又緩緩落回地面。
冷幽茹睜眼,諸葛流雲已經來到她面前,並坐下,看了一眼熟睡的皓哥兒,又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道:“你這樣會不會慣壞他?他五歲了,該自己睡了。”
關鍵是這小傢伙總霸佔他的地方兒,他和幽茹乾點兒大人的事兒都不成,他會醒!還說,“你們在玩什麼?我也要!”
冷幽茹牽了牽唇角,輕言細語,怕吵了他美夢似的:“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太敏感、太孤單了。”
自幼喪母,與乳孃一起生活,穆華忙著做生意,勢必也不能總圍著他打轉,更遑論與上官燕東奔西走的一年,簡直是他人生的噩夢。這些諸葛流雲都明白,是以,冷幽茹一說,他便不再反對了。
他拍摸上冷幽茹硬邦邦的小腹,難掩喜悅地一笑:“好像又大了不少。”
冷幽茹的睫羽顫了顫,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揚起:“嗯,晚上比較大,白天沒這麼明顯。”
諸葛流雲深吸一口氣,笑著看向懷孕後轉變良多的她:“孩子出生後,你想哪裡?”
“嗯?”冷幽茹詫異地睜了睜眼。
諸葛流雲收回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我的意思是,帶你遊山玩水,你想去哪裡?”
冷幽茹垂眸,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想去熄族,聽說,那裡的雪山很美,草原很廣闊,山頂一年四季冰雪皚皚,山腰卻花團錦簇、和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