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前的獵物。
小男孩兒被這種野獸一般兇悍的目光嚇到了,拼命流著淚,卻不敢再罵一個字。
當眾人隨著上官虹一起奔到現場時就看到皓哥兒滿嘴是血,小男孩兒頭部一側滿是鮮血,就好像皓哥兒生生要吃了他,不,是正在吃他!
上官虹勃然變色,三步並作兩步行至二人跟前,掀開皓哥兒便抱起了地上滿耳鮮血的小男孩兒,惶惶然道:“緒陽你沒事吧?緒陽,你應我一聲!是不是很疼?”
看向聽到動靜圍過來的丫鬟,厲聲道:“站著幹嘛?還不快請大夫?”
丫鬟們你看我、我看你,完全驚呆了,一時沒做出反應,流珠上前一步:“夫人您別急,先帶小公子回屋歇息,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被流珠稱作“小公子”的是上官虹和諸葛流風的幼子諸葛緒陽,緒陽今年六歲,長得白白淨淨,高大結實,沒想到會被小他一個型號的皓哥兒打得無法動彈。
皓哥兒被上官虹推到一邊,差點兒摔在地上,卻被及時跑來的冷幽茹堪堪抱入了懷裡。
水玲瓏從沒見過冷幽茹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態的樣子,當上官虹衝向皓哥兒時,她的臉瞬間蒼白,連發簪都跑掉了。
冷幽茹拿出帕子擦了皓哥兒的滿嘴血汙,目光從擔憂一點一點變得嚴厲,似是在問他為何這麼做,皓哥兒卻垂下眸子,僵硬的小胳膊抱緊了她腰肢。
丫鬟們清理了現場,又將緒陽送入了老太君的臥房。
胡大夫揹著醫藥箱慌忙趕來,給緒陽清洗完傷口並塗了藥,整個過程,緒陽哭得驚天動地,直惹得老太君也跟著一旁垂淚。
上官虹坐在緒陽旁邊,握著緒陽滿是冷汗的小手,急切地問向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
“嗚嗚……娘……我疼……”緒陽躺在床上,聲淚俱下。
胡大夫掃了一眼容色淡淡的冷幽茹,眼神微閃道:“回二夫人的話,小公子的傷勢控制得很及時,沒有大礙。”
沒大礙才怪了,皓哥兒差點兒把他整隻耳朵咬下來,而今正值夏季,紅腫發炎是遲早的,當然,他有把握控制他的傷情。
上官虹就鬆了口氣!
胡大夫留了一瓶孩子專用的傷藥,又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草藥,這才揹著醫藥箱離開。
傷情控制住了,接下來該興師問罪了。
上官虹看了一眼依偎在冷幽茹身邊的皓哥兒,皺了皺眉頭,隨即語氣溫和地道:“是皓哥兒吧?你剛剛為什麼要和緒陽鬧矛盾?是不是緒陽欺負你了?”
緒陽聞言小臉登時一皺,氣呼呼地道:“我才沒有欺負他!是他像個野人一樣的就搶我東西!我不給,他就打我!咬我!”
太激動的緣故,扯到了傷口,緒陽又是一聲痛呼,淚水掉了下來。
上官虹將他抱入懷中,輕吹著他塗了紫色藥水的傷口,心疼地道:“好了好了你別激動,待會兒又流血。你是長輩,得讓著小侄兒,知道嗎?”
“就比我小一歲!我憑什麼讓著他?這麼無禮的人,我才不要和他玩!”緒陽憤憤不平地駁斥道。
諸葛流風雖說是老太君的庶子,但姨娘早逝,他自幼養在老太君膝下,母子二人感情極好,他的子女們老太君也是發自內心疼惜的,譬如諸葛姝,又譬如眼前的緒陽。
老太君輕拍著緒陽的小腿兒:“皓哥兒搶你什麼了?”
緒陽就嗚嗚咽咽道:“搶我的玉佩!是我娘送給我的生辰禮物,我打算轉贈給祖母的!他看著好,便要來搶,我當然不給了!玉佩是我娘送的,他想要也叫他娘送啊!幹嘛搶我的?”
冷幽茹的長睫一顫,素手握成了拳頭。
皓哥兒站在冷幽茹身邊,看著緒陽在他娘懷裡哭,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