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肉痛死的!
她拍著胸口,萬分自責地道:“是我疏忽了,白蟻怕光,又喜不挪動的木材,我應該三不五時讓人把箱子啊、木板啊拿出來曬曬,便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禍事了。”
秦芳儀從不主動承認錯誤,按照常理,這回她既然主動認錯,老夫人該高興,給她個臺階下,然,老夫人卻冷冷地哼了一聲:“可不是你疏忽了?好好的一個家給你管成這個樣子!”
秦芳儀一噎,沒想到老夫人當著丞相府的人絲毫不給她留情面。她氣得臉部抽筋,卻不敢明目張膽地與老夫人頂嘴:“是,母親,兒媳以後會注意的。”
水玲瓏喝了一口茶,不過是一箱子白蟻,老夫人就斥責秦芳儀沒把家管好,這意味著什麼呢?
闋氏嘆了口氣,道:“若是庫房倒也罷了,就怕各個主子的院落也有這不乾不淨的東西可怎生是好?尤其,大少爺和二少爺的屋子久不住人,也不知……”
老夫人最疼孫子,尤其是二少爺誰明輝,那簡直是她的寶貝疙瘩,她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吩咐道:“讓下人把兩位少爺院子裡的箱子和櫃子統統搬出去曬曬!再買些驅蟲的藥粉灑在角落裡!”
秦芳儀提議道:“母親,今天陽光大好,倒不如把大家夥兒的院子都清理一番,幾位小姐的,還有周姨娘的,都馬虎不得。”
周姨娘懷了身孕——
老夫人點頭:“這事兒你抓緊了辦。”
老夫人、秦芳儀、三位姨娘、兩個少爺、五個小姐,這麼多人的院子都要清理,絕對是一項聲勢浩大的工程,丫鬟和粗使僕婦根本不夠用,雜院的小廝也不夠用,便敞開二進門,把外院的小廝也叫了進來,當然,為了防止有的人手腳不乾淨,院子裡留了專門的大丫鬟和管事媽媽看著,小姐們則得了特赦前往外院,避免和小廝們接觸。
跨過福壽院的門檻時,水玲語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超前直直倒去,秦之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水玲語的臉一紅,聽得秦之瀟柔聲道:“玲語,當心。”
是玲語,不是玲語表妹,水玲語心花怒放,拉著水玲清跑開了。
闋氏望著秦之瀟的背影,笑盈盈地道:“老夫人,我瞧這倆孩子挺投緣。”
老夫人笑了笑,只當沒聽懂她的畫外音。
出了福壽院,小廝們已經紛紛湧進了內宅,抬箱子的抬箱子,搬櫃子的搬櫃子,甚至有拆了床,拿板子出來曬的……水玲瓏卻是看著彷彿一瞬間便陷入混亂的尚書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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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的外院十分寬敞,有待客的宴廳、花園、果園,亭臺水榭、迴廊山石,絲毫不遜於內院的景緻,水玲瓏不喜熱鬧,便拒絕了水玲溪的邀請,只獨自一人尋了個僻靜的院落,提筆練起字來,只是內宅的動靜太大,即便隔了那麼遠,她仍能聽到重物落地以及小廝們吆喝的聲響。
柳綠皺眉:“真是的!一箱子白蟻扯出那麼多事兒!麻煩不麻煩?”
水玲瓏寫下一個大大的“靜”字,並不答話,好像她已經真的完全融入書法的世界了。荀楓曾笑她:“你可以成為最強悍的狙擊手,但絕對做不了一流書法家。”為了推翻他的話,她日夜勤練,十多年下來,果然是無法跟水玲溪一較高下。由此可見,荀楓看人的眼光真是一等一的毒辣。這一世,她也愛練字,卻不是為了超過水玲溪,人各有所長,但拿自己的短處比別人的長處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
水玲瓏又寫了一個“寧”字,看了柳綠一眼,柳綠被看得心裡一陣發毛,霍然憶起上次被掌嘴的事兒,忙垂下眸子道:“奴婢多嘴了,請小姐恕罪。”
這時,趙媽媽推門而入,一臉慌張地道:“大小姐呀!有人在您院子抬櫃子時不小心滾落臺階,好像摔得不清,但給他請大夫,他又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