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這等尊貴的面相,再看水玲語和水玲清的便有些索然無味,金尚宮又回了講臺。
水玲溪小聲問:“大姐,夫子跟你說了什麼?”
水玲瓏壓低音量:“什麼也沒說。”
切!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水玲溪翻了個白眼,繼續抄書。
最先抄完五十遍的是水玲月,反正夫子只說抄,又沒說非得抄得多好,她筆走飛龍,很快便完成了任務。她捧著厚厚一沓子紙張,起身欲交給夫子,在經過水玲瓏的席位時突然身子一歪,摔了下去,正好壓倒旁邊的水玲溪,水玲溪的手一抖,弄翻了墨汁,剛剛抄完的四十遍《女誡》毀於一旦!
水玲溪氣得面紅耳赤,把筆一放,冷聲道:“水玲月!你怎麼走路的?”
水玲月忙站直了身子,委屈地咬了咬唇:“不是我!是大姐把腳放在那裡,我不小心絆倒,這才摔了一跤。”
水玲溪扭頭看向水玲瓏:“大姐!是不是你?”
水玲瓏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看她,淡淡地道:“不是我。”
“夠了!上課禁止吵鬧!都把手給我伸出來!”金尚宮一聲厲喝,像天雷在靜謐的清空轟然爆破,直嚇得眾人雙腿打鬥,水玲清的下面一熱,竟是給嚇出了兩滴尿,她難為情地低下頭,用手揉了揉褲襠,好在只一點點,大家不會發現的吧……
從水玲瓏到水玲清,每個人捱了十戒尺,不管是滋事者還是受害者,亦或是旁觀者,無一倖免。從此以後,再沒誰敢在金尚宮的課上動歪心思。
“你們都姓水,真以為一個倒黴其餘的就能大快人心了?打斷骨頭連著肉,一個不好,其餘的又能好到哪兒去?”
金尚宮的意思是——團結,團結才是硬道理!堵優樓?
水玲瓏的眉心一跳,不禁想起了前世她們五姐妹的下場:她慘淡收場自不用說;水玲溪死沒死她不清楚,反正她被廢之後,鳳位空懸多年,誰也沒坐上去,且水玲溪被她下了絕子藥一生做不了母親也夠她喝一壺;水玲月的夫家被荀楓給抄了;水玲語是三皇子側妃,卻被正妃打壓得連孩子都懷不上;至於水玲清,她嫁給六旬官員做填房,被小妾害得三度流產,最終引火自焚。
還真是……都沒討到好!
水玲瓏的腦袋瓜子轉啊轉,很快自動腦補了一個全新的概念:水玲溪不好,水敏玉不好,水玲月也不好,他們是毒瘤,只要把毒瘤切除,其他人就都能好啦!
活了兩輩子的人就是聰明!水玲瓏愉悅地笑了。
好不容易等到水玲清和水玲語把《女誡》抄完,眾人餓得頭昏眼花,又強撐著上了一會兒課,走出沁書齋時赫然已夜幕降臨,各自的丫鬟紛紛上前,扶住風兒一吹便能倒的主子們,水玲溪和水玲月完全不想動了,就那麼靠在丫鬟的身上,打算讓丫鬟揹回去,這時,金尚宮突然出現在身後,清了清嗓子,水玲溪和水玲月像被雷給劈了似的立馬站直了身子,“精神抖擻”地離開了原地。
水玲瓏天天練字,倒是不覺得辛苦,有些飢餓,卻也還受得住。枝繁擔憂,想問裡邊兒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午飯都不讓吃,可瞧著水玲瓏淡漠的神色,她又沒膽子問出口了。
走著走著,突然一陣尖銳的破空之響傳來,什麼東西正以一種難易描繪的速度朝水玲瓏和枝繁直直衝來,數量之多,令人防不勝防!
冷風呼嘯,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暗夜中烏雲滾滾,遮蔽了繁星皓月,周圍黑寂得像一個不著邊際的煉獄,水玲瓏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她轉過身,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像颶風捲動的魔雲,兜頭兜臉地朝她飛來!她的奔跑速度根本快不過它們,而周圍除了幾顆稀稀拉拉的榕樹再無任何可以躲避危險的地方。
枝繁嚇傻了,自詡見識繁多的她居然叫不出那是一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