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燃眉之急,這是為何水玲溪一直都很尊敬她、聽她的話。但水玲溪發現,最近一個多月以來,秦芳儀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動輒摔東西,她和大哥勸了也無濟於事,秦芳儀口頭答應得好好兒地,轉眼便能打死任意一個丫鬟。
眼看秦芳儀又要打人,水玲溪忙開了口:“行了,你們幾個下去吧,沒母親和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眾人如臨大赦:“是!”
丫鬟們退下後,秦芳儀按住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頗為累乏地問道:“你今天不用上課?”
自從被禁足,孃親的訊息閉塞了許多。水玲溪搖頭,在秦芳儀的身邊坐好:“我託人打聽了一下,不止長樂軒鬧鬼,四妹的院子也出了問題。祖母讓水敏輝帶金尚宮出去玩了。”
最後一句話忽然蓋過了秦芳儀對鬧鬼事件的“興趣”,秦芳儀稍稍舒展開的眉頭又是一皺:“哼!她讓水敏輝招待金尚宮到底是什麼意思?敏玉才是嫡子!什麼好的卻緊著水敏輝那個庶子!她就是看我不順眼,以為她兩腿一蹬,我會為難水敏輝!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她也就這點能耐!”
水玲溪花容失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娘!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休要再說,父親和祖母會生氣的。”上金尚宮的課,她的確受益良多,磨去了不少性格里的青澀,而與雲禮的親事徹底定下來也讓她有了一種無比真實的使命感,她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不僅她的一言一行要接受百姓的評判,她家人的亦是,所以現在,只要水玲瓏安分守己,她不會主動找水玲瓏的茬兒,而宅子裡誰當家都好,她只想一切和睦,讓世人誇讚、豔羨。
秦芳儀緩緩抬眸,看向女兒,眼底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意味,半響,才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但願……你是真懂事孝順了。”
水玲溪的長睫飛快地眨了幾下,面色有一瞬的尷尬,卻也不妨她笑得優雅:“家和萬事興,女兒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安好。”
秦芳儀的眼底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她闔上眸子,擺了擺手:“我累了想歇息,你退下吧。”
“女兒扶您進屋。”水玲溪乖巧地伸出雙手,在即將碰到秦芳儀胳膊的瞬間,秦芳儀忽而抬臂摸了摸髮髻上的流蘇,水玲溪的手僵在半空,不確定這只是個意外,亦或是娘刻意為之,秦芳儀站起身,淡淡地笑道,“我沒老,還走得動,心也沒盲,看得清。”
心沒盲……水玲溪的柳眉緊蹙,望著秦芳儀遠去的背影,心情,頓時有些煩躁!
福壽院。
老夫人一籌莫展,有些擰不清接二連三的怪事都是怎麼來的,且在一夜之間爆發,她的第一反應是:有人作怪!
水玲瓏給老夫人捶著肩膀,邊捶邊明知故問:“祖母這次是在擔憂什麼?”
老夫人把宅子裡的怪事兒與水玲瓏講了一遍,水玲瓏露出驚訝的神情,須臾,又說道:“祖母莫要憂心,這樣的事別說咱們尚書府,尋常百姓家也是有的。”
“這麼說,不是人為,而是真的有鬼?”
老夫人問這話時,眼神裡含了一絲警惕,水玲瓏深知老夫人疑心病極重,太聰明她會以為你攻於心計,太平庸她又覺著你故意藏拙。水玲瓏的眸光顫了顫,心平氣和地說道:“玲瓏不敢妄斷此事到底是人為還是其它,玲瓏只是覺得祖母治家有道、賞罰分明,下人們頗為感恩戴德,應當不至於鬧出這等事,倒像在蓄意報復誰。四妹的院子暫且不談,母親的長樂軒防守最為嚴密,父親也歇在那裡,真要有歹人伺機作亂,父親是習武之人,未必不會察覺。”
老夫人若有所思:“接著說。”
水玲瓏給老夫人揉了揉肩膀,“當然,也不能排除有人興風作浪的可能,只是萬一打草驚蛇豈不更糟?”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