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可別忘了!”
甄氏應景地拍了拍她的手,客套地道:“哎呀,真真兒是把夫人您給累著了,改日我請您聽戲!”
吳夫人揣著錦盒,笑得瞧不見眼睛:“好嘞!我還有事兒,先告辭了!”
水玲瓏就注意到吳夫人拽著盒子裡的手十分僵硬,指節都隱隱泛白了,這裡邊兒莫不是裝了金子?如果是,吳夫人做了什麼,何至於令甄氏如此討好她?
從水玲瓏進門的那一刻起甄氏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臉上,發現她盯著自己剛送給吳夫人的禮物,甄氏不由地在心裡打了個突,好厲害的小丫頭!直覺可真敏銳!以前真是小瞧了她!
感受到了甄氏的注視,水玲瓏收回目光,朝甄氏溫和一笑:“二嬸!”
諸葛姝鬆開水玲瓏的胳膊,又撲進了甄氏的懷裡,軟軟地喚道:“娘——”很不開心的語氣!
甄氏的眼神柔和了幾分,摸了摸女兒的臉,嗔道:“當著你大嫂的面半點兒規矩都沒有!也不怕你大嫂笑話!”責備的口吻細細聽來全是寵溺。
水玲瓏就發現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諸葛姝忽然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唧的,可……為什麼?
諸葛姝惱火地瞪了瞪吳夫人遠去的背影,跺跺腳,打了簾子進內屋!
甄氏不免有些尷尬,訕訕笑道:“孩子小,玲瓏你莫怪啊,快做。”
水玲瓏坐下,流珠奉上一杯上好的龍井,水玲瓏接在手裡,笑道:“姝兒心性耿直,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是她的女兒,她一定打得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今兒怎麼到二嬸院子裡來了呢?”甄氏果斷地岔開話題。
水玲瓏笑意柔和道:“哦,我想向二嬸討個花樣子,準備給大姐腹中的孩子做些冬衣。預產期是十二月份,我現在開始做,爭取多做幾套出來。”
甄氏美眸一轉,和和氣氣道:“那麼多親人,屬你最貼心!便是王妃呀,也沒你這樣關心小汐呢!”
這話……貌似有些過分了……甄氏不像這種口無遮攔的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排揎自己是想試探自己和王妃的婆媳關係,還是單純地試探自己的心情?水玲瓏眨了眨眼,立時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連手裡的茶水都灑了出來:“二嬸,您……您這話可真真是嚇到我了!我哪兒有母妃細心呢?母妃掌管庶務,無暇抽身,許多事便吩咐下人去做,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無法幫母妃料理庶務,只能在生活上多多表現了。”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駁回了自己藏了刺的話,也堵了自己接下來可能丟擲去的難題,如果她直接說王妃忙、她清閒,那麼自己便會問她是否覺著王妃不器重她,所以不讓她掌家。可她一口咬定她初來乍到沒有經驗,無法幫王妃掌家……自己準備好的刁難之詞倒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了!
甄氏的眼神閃了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流珠,把冊子拿來,讓世子妃帶回去看。”
流珠捧了三本冊子恭敬地遞給了水玲瓏,水玲瓏接過,跟甄氏道了謝,又說:“我剛一心想著找二審拿花樣子,都忘了相公寄了些江南的茶葉讓我分給大家的。”
言罷,深深地看了琥珀一眼。
琥珀的瞳仁一縮,忙福著身子道:“要不奴婢跟你去取吧,順便把四小姐作的畫帶兩幅回來給二夫人欣賞。”
這段時間諸葛姝和水玲清總在她院子連琴棋書畫,為了安放她倆的作品,水玲瓏特地改了一個廂房為小書房,二人的成果的確不少。
甄氏便點頭默許,水玲瓏帶著琥珀離開了湘蘭院。
確定二人走遠,流珠道出了心裡的疑惑:“夫人,奴婢瞧著世子妃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般溫和,您直說王妃不如她細心,會否惹她不悅?”
甄氏瞪了瞪流珠,流珠低下頭,甄氏又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