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你快看看她,有沒有傷到脊柱?”謝光寒扶著我坐在桌邊的椅子上。
阿婆跟著進了診室,她站在門邊,看著那女醫生。
“我看看,哪裡疼?”女醫生拉起我的衣袍,扭亮一支小小的手電筒,照著我光潔的後背。
“還好萬幸,沒傷到脊柱,背上青了一塊,拿點藥油擦擦吧!”女醫生收起手電筒。“阿寒,她誰啊?”
“小語,這是萬寧,光的女朋友。”阿婆擔憂地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要不要拍個片子看看?”
“……”我無語,我怎麼成他女朋友了?
“你有女朋友了?”女醫生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光。“阿婆,您來了。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背上撞傷了,不礙事的,皮外傷。”
“莫醫生,你給病人看病就這麼草率的嗎?”謝光寒不悅地道,他扶著我肩膀,“萬寧,你覺得哪裡疼?”
“頭疼。”我靠在那張椅背上,燈光刺進眼裡,嘴裡又苦又澀,“我渴了。”
“你真的沒事?拍一個片子好不好?我好放心。”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莫語,麻煩開個單子,謝謝。”
被他攙扶著進了ct室,拍片,等出片。我睡了一覺,亂七八糟的夢做著,酒醒了大半。回到家已是夜裡十點半,院子的燈還亮著。
“阿婆,都是我不乖,害你大晚上陪我耗在醫院裡。”我愧疚萬分。
“你沒事就好啦,不怪你的,怪光。還好你沒大礙,只是把這孩子嚇得。”阿婆撐著腰,她大概累得夠嗆。“阿寧啊,阿婆說不好聽的,你莫見怪啊!女孩子呀,在外面少喝點酒,喝酒傷身吶。”
“阿婆說的是,我記住了,戒酒,馬上就戒。”我雙手合十極愧疚極羞赧。
“阿婆,是我買的酒,我帶她去看爸爸媽媽了,說起以前的事,多愁善感起來,就多喝了幾口。我要不是要開車,我也跟著她醉一場。”謝光寒笑著,“您呀,多操心了,她平時不喝酒的。阿婆,今天辛苦啦!天不早了,您早點睡啊!”
“是好晚了。哎喲,晚飯還沒吃呢!餓壞了吧!我去做飯。”阿婆一拍腦袋,忙去廚房準備晚飯。
我站在幽涼的小院中,不知道自己要往何處去。
“你要是累了就上樓睡吧,飯好了我叫你。”謝光寒輕聲道。他上了樓,看著我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往上爬。
我站在門邊,看著他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板,“好了,地板幹了。進來。”
窗外院中的燈光落雨一般飄了進來,屋子裡瀰漫著難聞的味道。
“你們家浴室在哪?還有洗手間。”此刻我只想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謝光寒領著我去浴室,就在樓上。他開了熱水器,說:“等水燒熱了,再洗。”說著他便走了。我進了浴室,關上門,脫光衣服,透過鏡子看著後背上那塊青如煙塵的瘀青,反手摸上去,真疼。
冰冷的水從花灑裡噴湧而出,是冰冷的,刺骨的。
門外傳來巨大的拍門聲,謝光寒大叫著,“你怎麼洗冷水澡?會生病的。”
“……”我不說話。冰冷的水令我醉酒的頭腦清醒了三兩分。
“我幫你拿了乾淨衣服。是我以前穿的,你別嫌棄。”
我開了門,從門縫裡接過他遞來的衣服,是校服t恤和褲子。
我穿著他高中時的t恤和褲子出來,像一條藍白相間的魚,渾身冰冷潮溼。站在他面前,那雙眼睛波光瀲灩。他看著我,笑起來,牙齒很白,笑容很溫柔。他的手拂去我臉上的水珠。
我回到房間,寫字檯上放著一盤雪白的糕點,冒著熱氣和香氣。桂花的清香,消散在夜色裡。我拿起一塊柔軟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