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得要死,茫然地伸手向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討要水喝。
那乞丐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眼睛漆黑如墨玉,他只是冷漠地望著我,一口喝光破碗裡僅剩的水。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我的嘴唇乾得像開裂的河床,眼角有淚水滑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好渴……”終於一滴溫潤的水甘露一般地落入唇齒間,我下意識地張著嘴唇,像一條離了澈的小魚兒,只渴求一點點甘霖。
一點點,我只需要一點點奢侈的愛。
不用太多,只需要一點點,指甲蓋兒那多便足矣。
可他為什麼一點點都不肯施捨給我?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潮溼的滿是汗水的頸脖被那雙粗大的手緊緊扣住,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在口鼻間氤氳地散發開來,乾涸的唇被人肆無忌憚地吮吸著,啃咬著,疼,還有酥酥麻麻的快感,一絲絲傳來。
我陡然驚醒,他的手撫摸著我光潔的後背,一雙烏黑的眼睛溢滿了情慾之色。
“謝光寒,你在做什麼?”我用力推開他,意識陡然清醒,卷著被子猛地爬了起來。
謝光寒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幽涼的夜裡,他幽幽地道:“對不起,萬寧,對不起,我……沒能控制住自己。”他慢慢站起來,雙手無措地捻著衣襬。他看了我一眼,沮喪地走出門外,闔上門。
我跳起來,將門反鎖上。站在冰冷的地板上,頭抵門上。心狂跳著。
為什麼?不不不。萬寧,你不該這樣子。
“萬寧。”謝光寒的聲音從門外幽幽傳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個孤傲的人。也許,我終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但我願意花時間等你。”門外的聲音頓了頓,“你也許會在意柳楣,說來不怕你笑話,我和她只是別人口口相傳的男女朋友關係,連牽手都不曾有過。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不要逃,試著接納我?”
我已經當慣了逃兵。
好像已經退無可退逃無可逃了。
“萬寧。”謝光寒撕心裂肺地叫著我的名字。
“讓我想想。”我回到床上,裹被而眠。
我需要想想,往後的生活要怎麼過。
洗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我在那清澈的水聲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