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厲塵揚氣得直皺眉。“霧山的梅花,這個時候開得最漂亮了!上次沒去成,害我遺憾了許久!”
又去霧山。
他不知道霧山才是我的傷心地。
難道人家一片好心,我還能給他當作驢肝肺嗎?
隨他去了,不就踏雪尋梅嗎?誰又怕過誰啊?
我看了他一眼,還好這廝長得不賴,不是那種讓人看了倒吊胃口的醜八怪,算得上美男一枚。和美人一道賞雪賞花賞月,也不失為人生一大樂事!
有些事,過去就過去吧!
一首悠揚的笛曲嫋嫋飄蕩而出,是《一剪梅》。
我靜靜地靠在座椅上,聽著音樂,車子一路往清城方向駛去。
“你為什麼那麼抗拒跟我出去?”厲塵揚問,“可兒生日派對,邀請你,你也不來。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那次我不是成心的,我朋友碰巧也是那天生日,我心裡難過,所以才不想去湊熱鬧。何況,我和夏小姐,又不熟,我又何必讓彼此尷尬呢!”
“你朋友和可兒同一天生日?”厲塵揚好生好奇,“天下竟有這麼巧的緣份。我還真想見見他。”
“他死了。”我輕聲道。
“我竟吃那死人的乾醋,慚愧慚愧。”厲塵揚撫額嘆息。
我懶得理他。車裡暖氣十足,他上車便脫了大衣,露出裡面菸灰色短t,而我卻仍穿著那件青綠色外套,背上已沁出薄薄的一層汗。我脫下棉衣,蓋在身上,歪頭假寐。車子一路進了山,道路兩旁的樹木鬱鬱蔥蔥,溪水潺潺流淌,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可我卻無心賞景。汽車漸入深山,天空開始飄起了細雪,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給整個山區披上了一層潔白的銀裝。
厲塵揚慢慢地開車進山,“你上次也進霧山?”
我不想搭理他。
“萬寧,你睡了嗎?”他輕聲問,碰了碰我的手臂。
“嗯。”我臉對著車窗,外面細雪飄飄。
“那你睡吧,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厲塵揚柔聲道。
一覺醒來,車子正慢慢駛進一座古樸的莊園。青石鋪就的路順著山坡蜿蜒上去,雪壓梅枝,白裡透著紅豔,晶瑩素裹,美不勝收。高大的門牌上寫著“雲霧山莊”四個大字。門牌上卻是一片素白,潔白成團的素色絹花在牌樓上輕拂,落滿雪的樹枝上則掛著雪白的幡帳。
“雲霧山莊這是怎麼啦?”我扭頭看他,滿心狐疑,“不是,你來這做什麼?奔喪嗎?是誰過世了?”
“老爺子生意上的一個合作伙伴,今天上午過世了,老爺子叫我代他來祭拜。你以前來過這裡嗎?”厲塵揚將車開到那幢三層小樓前,硃紅大門前的石獅之上掛也掛著雪白的絹布綢花。樓外院牆邊停滿了形形色色名貴汽車。
雲霧山莊,陳煙三舅公的莊園。
難道三舅公仙逝了?我心裡一沉。那陳煙他……他會不會也在雲霧山莊?
“把衣服換上。”厲塵揚把那隻盒子丟給我,他從座椅下的袋子裡取了件黑色的翻領大衣,下了車,關上車門。
我換上那件漆黑如夜的呢絨大衣,下了車,厲塵揚開啟後備箱,提下一隻行李箱,走了過來。那男人一身黑色,脖子上掛著一條菸灰色羊絨圍巾,一手轉著一頂黑色針織帽子,一手推著行李箱。他一眼見到我,眼裡的光如陰雨過後驟放光明,亮過滿天繁星。
“厲塵揚。”我拘謹地站在他面前,透過雪白的狐毛,望著那黑衣男子。
“好好看。”厲塵揚溫婉一笑,愣愣地看著我。
“可是……我冷。”我縮著脖子,細雪碎碎地落在頭上脖子裡,真的有點兒冷。
他將帽子戴在我頭上,取下脖子上的圍巾,一圈一圈圍在我脖子上。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