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他將行李箱塞進後備箱,不由分說。
“太麻煩了,這怎麼好意思!”確實是不好意思,我站在車前,不知如何是好。
謝光寒下了車,拉開後車門,一言不發。
田珊珊毫不客氣地鑽了進去,拍拍身邊的座位,歡喜萬分,“萬寧,快上來。”
我嘆口氣,只得上了車。
“多謝!”
厲塵揚上了車,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謝光寒端坐好,扣上安全帶,扭頭道:“安全帶。”
我乖乖地扣上安全帶。
果然離得很近,才幾分鐘車程,遠遠望見半島公寓的碩大牌坊,飛簷翹角,古香古色。竟然是一座裝潢古樸的中式公寓,這的租金豈不是死貴死貴?
“你住幾棟呢?我送你到門口。”厲塵揚見我出神扭頭問道。
“十……十八棟……”看著那高大的牌坊,我並沒那麼心安理得。張部說現在房子很緊張,李主編申請了許久都沒批下來,我又何得何能?
厲塵揚看了謝光寒一眼,笑了笑,將車停在了十八棟樓前。
我再三道謝,告了別,推著行李進了電梯。田珊珊跟在身後,絮絮地講著謝光寒的高光大事。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你覺得厲塵揚是不是比謝光寒還帥幾分?”田珊珊呵呵笑著,看著我掏出鑰匙開了門。
“你能不能別這麼八卦啊?進來!”我看她在門邊探頭探腦,一把將她拖了進來。
兩室兩廳一廚兩衛的格局,裝潢是淡雅的古風,連傢俱都是,客廳靠牆放著一張中式長椅。主臥是一張超大雕花木床,床上蓋著白色布巾,床頭各立著一盞景泰藍的燈,燈罩上畫著梅和竹。靠窗是一張獸腳妝臺,我扯下上面的白布,妝臺上現出一張菱花鏡,臺邊放著一個鋪著軟墊的圓凳。窗戶亦是古樸的鏤花窗槅,上面鏤著寒梅,還有喜鵲。喜上梅梢。窗簾是白色的,雙重紗,柔軟如雲,輕輕地隨風拂弄著牆上爬來的青藤。對著床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的是明月別枝驚鵲,月很圓,落花,流水,驚飛的鳥兒,意境幽靜。主臥有衛生間,有白色的浴缸。廚房裡鍋碗瓢盆一應俱全。
“你租的房子哦?好……豪橫!”田珊珊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大床。“這得多少錢一個月?”
我尷尬地笑著,摸著那微涼的被褥床罩,“佛曰:不可說。”
“真是有錢人哈!別賣關子!”田珊珊一屁股坐了下去。
“起來!”我把她拉起來,“幫個忙,把床罩撤下來。”
我把被子捲起來,抱去客廳,放在長椅上。
“看著是新的呢!”田珊珊摸著那花紋繁複的床罩,串著珠子的淡黃流蘇。
“管他新的舊的,反正,我不要,不知什麼人睡過的。”我把床罩掀開,看著那碩大厚重的床墊,包裝都還沒有撕掉。新的床墊,新的床罩,和被褥。我蹙著眉,放下那床罩。
“蘇菲床上用品,嗬,這個牌子可貴了!這六件套得大幾千呢!”田珊珊嘖嘖讚歎!“居然天降一隻富婆!”那女人撫摸著那垂落在床沿邊的流蘇和珠子,嘆息著。
“你喜歡哦!送給你啦!”我一頭倒在那大床上,頭痛不已。
怎麼連床上用品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我跟那姓張的部長也沒啥交集呀,他怎麼對我的事如此上心?還不讓說出去。我頭皮炸裂。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他想金屋藏嬌?!
我啪地彈坐起來,揪著頭髮。
望著菱花鏡中形容疲倦的那張臉,蒼白,憔悴,落魄江湖。
“珊珊,你跟張部熟嗎?”我突然生出一顆玲瓏八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