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光寒躬身提起地上的購物袋,“走吧!”
“謝謝謝謝!夠哥們!”田珊珊衝他豎起大拇指。
三個人滿載而歸,我是天生的路痴,田珊珊也不太識路,只有謝光寒熟門熟路,我們跟著手提重物的他進了18棟的電梯。
“謝老師,山西是不是很苦啊?”田珊珊追問著。
“挺苦的,人被困在黑煤窯裡,不見天日,沒日沒夜的,吃不飽睡不好。”他笑著看著自己粗壯的十根手指,指縫裡黑黑的。
原來如此。
電梯叮的一聲,18樓到了。
我走到1808門前,開了門。
謝光寒放下購物袋,站在門邊。
“那……你們忙……”他搓著手掌,看了一眼大廳,陽臺邊的紗簾飄拂起來,像一朵走了遠路的雲朵。
“謝老師,進來坐坐吧!只是我還沒搞完衛生,亂亂的,你不介意的話,請進,不用脫鞋。”我躬身去提購物袋,謝光寒忙搭手,將東西都提了進去。
“你們聊會天,我去做飯。”我將東西提去廚房。
拆開新買的電飯鍋,沖洗乾淨了,淘米煮飯。以我的飯量,半筒米都嫌多,謝光寒應該能吃一筒,田珊珊算她半筒。我量了兩筒米,末了又加了半筒。
“需要我幫忙嗎?”謝光寒探頭過來。
“嚇死我了。”我撫著心口看著那靠在門邊的白衣男子。
他看著光潔的廚房,攤開手來,又看著十根黢黑的手指。笑著,“我在山西挖了快三個月的煤,你看,手黑成這樣。我本來約了厲塵揚吃飯,但那廝看到我的手指就說想到入口的食物是這雙黑麻乎乎的手做出來的他就反胃口,然後放了我的鴿子。”
我差點笑噴了,笑意到了眼角,心中卻湧起一抹悽苦。他這是到山西當“臥底”去了。
“好在人平安歸來了。”我放水洗菜,將西紅柿去皮處理切成薄片,切好芹菜和花肉,用乾淨盤子裝好。用蛋清和小蘇打將切好的牛肉醃漬在盤子裡,切好辣椒蔥薑蒜備用。
“你出去吧!油煙味兒太嗆了。我很快就好,給我半個小時。”我拉開廚房的門,將人請了出去。
田珊珊無聊地站在陽臺看夜景,謝光寒走過去跟她說著什麼。
不到半小時,我端出四菜一湯,只是米飯還未煮好。我拿出碗來裝了三碗絲瓜肉蛋湯,放在餐桌上。
垂著紅色流蘇的宮燈在頭頂散發著明黃的光芒。雪白的盤子裡裝著油淋菜心小炒牛肉芹菜炒花肉西紅柿雞蛋瘦肉絲瓜湯。
“咱這用餐規制好像超標了。”謝光寒扶著湯碗開著玩笑道。
“不過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喝湯先。”我拿起湯匙喝湯。
“很久沒吃到家常菜了。”謝光寒看著桌上的菜餚,嘆息如煙。
“謝老師,講講你在山西的事吧!”田珊珊喝著湯眼睛望著那白衫男子。誰能料到前幾天他還在那深不見底的黑煤礦裡勞苦賣命。
謝光寒定了定,“你們想聽,我就講講。”他的目光幽幽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