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路。在我怔然出神的空隙裡,曙色正升起。窗外天光漸盛,一縷淡淡的霞光慢慢漏了進來。我起身,走到窗前。遙望見一道淡青色的剪影立在棧橋之上,他面對著一整面平靜的湖水,安靜得像一幅畫。
我掏出手機,笑著將那幅畫定格在手機裡。看著照片裡落寞的那道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我披了衣服走了出去,站在他身後。
厲塵揚面對著一汪湖水,一手插兜裡,一手夾著煙,正吞雲吐霧。
我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後背,“怎麼這麼早?”
“睡不著。”他回頭,一手搭在我肩上,眸色清冽,俱是紛亂的晨光。
“我吵醒了你了?”我站在他的身側,微涼的晨風從湖面掠過撲在臉上,沁涼沁涼。
“嗯,你睡眠不太好啊!”厲塵揚低頭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頭還痛嗎?還好,退燒了。”
“我沒事了。今天我要請半天假。”我仰頭看他,輕輕揮手,拂去眼前的煙霧,“要去找房子,不然得睡大馬路了。”
“要搬出來嗎?”他問,扔掉手裡的半截煙。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拽了拽身上披著的羽絨服。
厲塵揚看了看手錶,“我今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要開,不能陪你去了。這樣,我叫大寒陪你去。”
我待說什麼,他卻擺了擺手,“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在車上,一路無語。
忍了許久,我還是開口道:“厲塵揚,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你說。”他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淡淡的天光滲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
“昨天……今天的事,你不能跟別人講。”我悶聲道。
“你說什麼?”他猛地將車停住,定定地望著我。“好,我明白了。”車子緩緩往市區駛去。
“對不起,我需要時間,請你諒解。”我望著路邊倒退的樹木,心中的疼痛水一般翻轉倒流。
“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等,等你忘了那混帳東西。”厲塵揚快速地從衣袋裡翻出一包煙來,點燃,靜默地吸著煙。他眼裡的苦悶,隨煙而散。
“……”我不再說什麼,靜靜地望著窗外。
等待是痛苦的。
我也在等自己慢慢忘了那個人。
我需要時間。
厲塵揚將車停在b2他的停車位,路過那個幽暗的拐角,我又想起陳煙捧起夏可兒那張不可方物的漂亮臉蛋的情形。不要去想,什麼也不要想。可是我心裡為什麼那麼難受?止不住的痛楚,無論如何都隱忍不住。
“我要去開會了,你先去食堂吃早餐,然後我叫謝光寒陪你去看房子。”厲塵揚下了車,開了車門,看著我下車,侷促地站在他面前。“有事給我打電話。”他低下頭,把我脖子上的圍巾輕輕繫好。“你先上去。”他嘴角一揚,笑著。
“那……我走了。”我轉身離去。
那男人站在車前目送,目光悠遠綿長。
我直接去了食堂,茫然地在熙攘的人流中轉圈,從每一個視窗掠過,不知道要吃什麼,毫無胃口。最後打了一碗白粥,要了一屜小籠包子。揀了個角落,默默地往嘴裡塞著食物。
“昨晚幹嘛去了?”咣噹一聲,一隻裝滿食物的盤子砸到我面前的餐桌上。田珊珊氣哼哼地坐了下來。
“沒幹嘛!”我悶聲吃早餐,垂著頭,不想多言。
“不老實。”田珊珊夾了只油汪汪的煎餃塞進嘴裡。“算了,我沒這麼八卦。你且好自為之吧!萬寧,姐姐給你一個忠告,厲塵揚那種人並不那麼好相與的,你呀,還是離他遠點兒吧!”那女人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我吃完了,你慢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