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笑著,手裡夾著煙,深深吸了一口,雲蒸霧繞。倚在他胸前,吐出煙霧,不說話。
“萬寧。”他撫摸著我的臉,輕聲道:“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抬眸望向那雙眼睛,紅腫的雙目,水霧氤氳。
“這事太遙遠,我還沒考慮過。”聽到意中人當面求婚,我的一顆心咚咚地狂跳著。
“你不願意?還是你心中另有所愛?”他捧起我的臉,那灼灼的雙目深深地望向我的眼裡極力想要照進我的心裡。
“陳煙。”我握住他的手腕,“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僅靠一紙婚姻能解決的。”我抬手摸摸他柔軟的頭髮,笑得悽苦。
“你只要說,你願不願意?我只需要一個承諾,餘下的問題我會解決。”他從衣袋裡摸出一隻錦盒,開啟,一枚璀璨的戒指呈現在眼前。
“什麼承諾?”我嘴角一揚,淡笑著,拈起那枚戒指,不屑地道:“一生一世,永不變心?是嗎?拿一個破戒指圈我一輩子?我萬寧天生愛自由,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呢?”我把那戒指扔回盒中,推開他,從他懷中掙脫而出,趿著拖鞋回到房內,手腳冰冷,心痛得無法呼吸。淚水簌簌而落。
陳煙坐在門邊,衣襟空蕩蕩地敞開著。
我不敢看,不敢想。坐在美人榻上,靠著窗,頭昏腦漲。
手機響起來,一看號碼,是厲塵揚。我猶豫片刻還是接了他的電話,只是不想說話,鼻息沉重,淚水落在碎了屏的手機上。
“怎麼啦?哭鼻子啦?你去哪了?你那裡下雪了?”電話那頭連環奪命的追問!
“厲總,您有何指教?”我鼻音濃重地哼哼著。
“我看了你的稿子,說不出來的傷感哎,想約你出來聊聊。你不在S城了?去了清城?”厲塵揚問題真多。
“你怎麼知道?”我擦乾淨眼淚,收拾好心情。
“你不會是……和謝光寒那傢伙在一起吧!”厲塵揚笑得詭異。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事我就掛電話了。”我沒閒情跟他扯那些有的沒的。
“別啊!謝光寒在清城出差,我還以為你們倆在一起賞花賞雪共度美好人生呢!”厲塵揚哈哈大笑。
我掛掉他的電話,起身穿鞋穿衣,戴好圍巾,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
陳煙跟了上來。我攔住他,“我想一個人靜靜。”
出了院門,卻不知要往何處去。天上飄著細雪,天陰沉著,透骨的寒冷。沿著花徑,漫無目的地走著。縷縷梅香,隨風而來。一路行到梅林,梅枝上掛著點點積雪,晶瑩剔透。
我倚靠在梅樹上,賞著梅花。心裡想著,天寒地凍的,有花卻無酒,無趣得緊。
“萬寧小姐,你果然在這裡賞梅花。我們老爺子備了薄酒,還請姑娘撥冗一敘。”那元和撐著柄黑傘遙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