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動作太大,扭動腰肢,痛不可忍,淚水清亮地從眼角滑落。
“萬寧!”王二一路跟隨,我不理他,大步前行,步子裡有凜冽的風聲。
“姓萬的!”那穿著黑色棉夾衣的男子,像一株黑色的植物,飽蘸哀傷!他在空闊的商場,如雪的燈光下,毫不避諱地衝我大吼大叫!
我快步跑開,白色的呢絨風衣被風掀起衣角。我喘息著,胸脯起伏如山。不管不顧地推開玻璃大門。風凜冽地吹來,我冷得直哆嗦,圍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王二追上來,從後面拎住我的衣領,我瑟縮著脖子。他老鷹抓小雞一般地揪著我,“你去哪裡?”
“回報社,還能去哪?”我用力試圖掙脫那隻大手,但,不過是徒勞。
“中午了,吃飯去。”他不容我多說一句,扯著袖子就走。
這個人哎,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地霸道,不容許別人反駁。
S城我並不熟悉,但王二看起來熟門熟路,半年多未見,他並未改變。
“我只想陪你吃頓飯,會吃掉你嗎?”他嘆息,取了車,看著我漫不經心地坐進來。隨手放了一首歌,老得要死的歌,是德華哥的《冰雨》。歌詞辛酸,情緒飽滿。
我是在等待 一個女孩
還是在等待沉淪苦海
一段情默默灌溉
沒有人去管花謝花開
無法肯定的愛 左右搖擺
只好把心酸往深心裡塞
我是在等待 你的回來
……
王二最喜歡的歌,中學那會兒他總是忘情地在教室旁若無人地演唱著,那麼深情那麼搞笑。每次他一唱這首歌,我就笑得花枝亂顫。他學劉天王深情款款的樣子,讓我覺得很滑稽,很好笑。我從來沒有認真探尋過他的內心,從來不在乎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是否與我有關。王二,是在我身邊徘徊許久的人,是被我忽略掉的人。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
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出賣
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懸崖上的愛
誰會願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
“你怎麼會在那裡?”我們兩個同時問出一樣的問題。
王二笑,“我在那裡上班啊!”他略轉頭,“湘菜吃嗎?”
我無所謂。
“可以。”低頭檢視那臺相機,神煩。果然不可多管閒事。引禍上身。
“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他又扭頭。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什麼男人?我不認識。”我差點破口大罵。
“負心漢呀!”他繼續追問。
“說了不認識!”我把相機扔在座椅上,煩不勝煩。
“那你還說什麼孩子跟你姓……”那張臉難看得要死。
我一腳踢在他大腿上,“不跟我姓還跟你姓嗎?”
王二猛地剎住車,將車停在斑馬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