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流淚》,還真適合失戀時聽。
我氣惱不過,拿起長枕往他頭上扔去,笑,淚水肆虐,“你成心的吧!”
謝光寒接住枕頭,回頭看我。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把枕頭放在腿上,繼續寫他的稿子。
“快關掉,關掉啊!吵死了。”我捂著耳朵,躲進被子裡。
謝光寒換了首曲子,這回更哀怨,是《梁祝》的小提琴曲。我不吱聲了,打小聽這個,聽多了,就習慣了它的哀怨纏綿了。枕著哀怨入眠。
阿婆家的堂屋裡,掛著一幅畫,一道天雷劈開一座新墳,彩蝶翩翩,狂風陣陣,將那一襲紅衣的祝英臺捲入裂開的墳墓之中。英臺一介弱女子,為愛生為愛死。真的是猛啊,為愛枉顧生死。
手機猛地響起來,拉過電源線一看,是陳煙。我摁了電話。今天老孃不想搭理那負心漢,以後都不想搭理他!但是他的電話一直不停歇地打進來。摁掉摁掉摁掉。我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從沒發現他耐心那麼地好。
“還發燒嗎?體溫計在床頭櫃上,再量一下。要是還沒退燒,就去醫院,別硬扛著了。”謝光寒柔聲道。他還真把我當個合格的病人。
“啊嚏——”我打了個賊響亮的噴嚏,“你離我遠點兒,別被我傳染了。”
“最近是不是偷懶了?都沒看到你來跑步!體質下降老是生病,會影響出外勤的。”謝光寒站在床邊,耐心地等了兩分鐘,我把體溫表拿出來,他搶過一看,“39度了。你這體溫不降反升,不行,我送你去醫院。”他放下體溫劑,拿起那件黑色羽絨服,“穿衣服,去醫院。”
“不去!我想睡覺,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我溜進被子裡。
“好吧,那我陪你一會兒。”謝光寒放下衣服,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百無聊賴地翻著。
“你稿子寫完了嗎?”我鼻子嗡嗡的。
“還有一點點收尾。”
……
我暈沉沉地睡著,生病最是折磨人。在藥物的作用下,高燒,暴汗,乏力,神思恍惚。
“我要喝水,陳煙,我要喝水,我快渴死了,陳煙……”我哀嚎著,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了。
一杯溫熱的水送至唇邊。我握住那隻手腕,一口一口喝掉杯子裡的水。保暖內衣的裡襯是一層絨毛,保暖卻不吸汗,那黏糊糊的汗水滲出面板吸附在保暖內衣上,潮溼一片。我吃熱不住,迷迷糊糊地把那極不舒服的衣服脫下……
“萬寧……”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的名字,好像來自天邊。溫熱的毛巾擦拭著我額上的汗水,手臂,肩背……
“三哥……”我迷迷瞪瞪地說著胡話,嘴裡噴出的氣都是灼熱的,“我想回家……回青蘿灣……”
是的,我想回家了。那顆在外流浪已久的心,忍不住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