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就想到了眼鏡男。他們三個任務者都在這兒,唯獨有可能搞事情的人就是眼鏡男,而這個傢伙之前還堅定地說,一直追逃是沒有用的。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馬尾妹子眉頭一皺,當機立斷:“回玩偶店看看!那傢伙說不定發現了什麼。”
槓精立刻跟著她走了。
林檎無趣地嗤了一聲,站在原地不動,又看向徐北盡:“徐老闆,我能坐下嗎?”
徐北盡木然說:“你坐吧。”
“謝了。”
然後林檎就真的找了個把椅子坐下發呆。
徐北盡狐疑地看了看他。
林檎懶洋洋地問:“怎麼,想打架?”
“不不不。”徐北盡立刻搖頭,不過他還是疑惑地問,“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去玩偶店?”
這個問題似乎啟用了林檎心中某些從未言說的東西,他猛地看向徐北盡。在書店昏暗的燈光下,徐北盡隱約發現,林檎的瞳孔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淺淺的琥珀色。
真是與這個整天喊打喊殺的男人毫不相符,那張娃娃臉也是……徐北盡暗暗在心中吐槽。
不過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在林檎的注視下,徐北盡立刻說:“我隨便問的,你不用在意。”
林檎望著他,良久,不明意義地笑了一聲。
他收回了視線,仍舊坐在那兒。片刻之後,他說:“因為我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徐北盡心中疑惑不解。
如果不感興趣,為什麼還要來到噩夢中?
《逃出生天》並不強制任務者進入噩夢副本中。如果有意去往更高的樓層,那確實是需要進入副本進行挑戰,但是如果就真的只是混吃等死,那麼窄樓的底層也足夠大,足夠容納他們。
徐北盡就知道一些已經放棄掙扎的任務者們,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比窄樓的居民還像窄樓的居民。
而且,雖然窄樓的生活條件確實不怎麼樣,但是以林檎的武力值,他完全可以讓自己過得舒舒服服。
林檎既然對噩夢不感興趣,又可以在窄樓中生存得很好,那為什麼還要進入噩夢呢?
雖說好奇,但是徐北盡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就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直播間。
直播間的視角仍舊跟隨著眼鏡男,來到了玩偶店的二樓。與此同時,馬尾妹子和槓精也已經來到了玩偶店的一樓。
當他們抵達的時候,他們看見的是一片狼藉的店鋪,以及,一個豁然洞開,通往二樓的黑黢黢的暗門。
第5章 一本日記
透過樓梯走上二樓,第一眼看見的是一條長長的、陰暗不透光的走廊。
牆壁漆上了暖調的棕色油漆,可惜年歲久了,斑駁不堪,更添一份沉重。天花板的角落與地板的角落滿是灰塵和蜘蛛網,年久失修的地板東翹一塊西缺一塊,踩上去吱嘎作響。
走廊的兩側各有兩扇門,盡頭處是一副落在地上的掛畫。畫上似乎是一個玩偶,但是那些曾經鮮豔的色彩也已經被塵土覆蓋,早已經看不清楚了。
那四扇門裡,有一扇是開著的,就在眼鏡男上樓之後的左手邊,是衛生間。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暫時忽略了這個房間,因為裡面傳來了陣陣惡臭,就是人類腸道排洩物的那種臭。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自己去衛生間裡找眼睛。
他就看向了另外三扇門。
這三扇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並且每一扇都緊鎖著。
他又看向女童玩偶,卻發現玩偶那小小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其中一扇門。他看過去,那正是衛生間正對的一扇門。
眼鏡男想了想,咬了咬牙,乾脆就走過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