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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給他續寫後章,月禾仙人覺得這故事如何?”
楚月禾神色一怔。
小說家小說家,博覽群像成文,精煉成說,一個小說家收集故事來修煉感悟,卻在某種程度上也堪稱一個情報蒐集專家。
他楚月禾自然是知道,引得修真者蜂擁而至爭搶白家酒的根源在哪裡——當然是為了那可能助長的修為。
白家酒擴筋拓脈,提高修真者的上限,融草木靈力於酒,為修真者積累修為。
計較起來,對口孔慈的病症,堪稱完美。
這麼一想,楚月禾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世間的傳奇大多由數重人力作用夾雜巧合而成,作為一個故事記錄者,見證一段可能的傳奇發生,楚月禾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光榮更神聖的事情了。
——雖然只是可能的傳奇。
他差點就要一拍桌子口若懸河了。
白芙蓉瞧他面色有異,瞳仁和天靈蓋上金光隱現,關切道:“還好嗎,仙人?”
楚月禾忙斂息靜心,調整丹田,和緩地說:“無事,想透了白掌櫃送來的大好事。”
“一時激動而已。”
白芙蓉:“……”
白芙蓉被逗笑了,“仙人真是幽默,不過一段故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楚月禾打著扇子搖頭:“白掌櫃不是我小說家之人,不會明白的。”
白芙蓉純好奇道:“這話聽起來像是史家仙人所言。”
楚月禾哈哈一笑,手掌上扇子轉的飛起,聽他朗聲道:“難得聽此言。”
“我小說家與史家本就殊途同歸。”
“記錄人間,大道歸一,不外如是。”
白芙蓉保持著甜嘰笑容,沒接這話。
白福貴幫著給入雲閣一樓掌事塞錢去了,不然人家才不會讓你的酒上桌。四周茶堂不算清靜,但勝在周圍一圈無人,下一場說書還沒開始,這會兒人群零散,各做一搭。
楚月禾巡視完,掏出墨塊開始磨墨,白芙蓉看著他下筆緩慢,有金光順著狼毫筆尖湧流,卻嘴巴動得飛快,話語不用過腦,出口成章:“有來有往,那我先來。”
“說起那孔家孔慈,當年真是仙界獨一無二的天才。”
“十歲講道令老元嬰進階,十一歲做仲尼祠堂上賓,承其師恩者過萬人。”
“到目前為止,他孔慈都是三界最小年紀收門客的紀錄保持者。”
頓了頓,楚月禾在紙上寫下‘天縱奇才’四字,接著道:“然而,樹倒獼猴撒,十三歲那年孔慈出事兒,自此門庭冷落。”
紙上筆走龍蛇,留下天妒英才四個字,白芙蓉眯眼倒著讀,瞧著這幾個字書寫傳達出的感情,楚月禾是同情孔慈的。
“出了什麼事兒呢?”白芙蓉進一步追問。
楚月禾筆一停,沉淪十三年幾個字沒寫完,他抬頭,笑容狡黠:“以下均為雜言亂語,不做準,白掌櫃聽個笑話就得了,別當真。”
“孔家是大族啊,內裡傾軋肯定有。”
“天賦好不代表擅於權鬥對不?”
“他孔慈行十三,上頭十二個老哥呢。”
“當初孔慈做小輩 奸商
臨月城入雲閣。
一樓人聲熙攘,下一場說書開場在即,講述的是近幾月較為知名的案件,黑森林魔修截獲黃金殺人事件,然而唯一坐著的一桌無一人有心思去聽,大家談笑風生,各懷鬼胎。
幾輪寒暄下來——
孔慈手中無摺扇,衣著無重彩,淡笑坐於輪椅之上,卻自有一股從容氣度,機簧微微卡崩響,墨黑輪椅前轉幾步,靠近白芙蓉。
事情上頭,白芙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