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拍給誰看?」
顧琤正看著他,和煦溫雅的俊臉上露出一絲深笑,令人有種被看穿的既視感。
顧濯默然收回手機,冷淡的說了句「沒誰」。
顧琤笑意加深,慢慢合上手中的登機手冊,直視自家弟弟,悠然的問:「老二,你實話跟我說,你現在和小沈是什麼關係?」
顧濯擰眉思索,「……應該算飼主。」
顧琤:「???」
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
顧琤好奇:「你養寵物了?」
顧濯腦海中莫名浮現某人乾飯時鼓著腮幫子的畫面,真的像極了雪地松鼠,如果再長胖些,大概就是土撥鼠。
他低笑著「嗯」了聲。
顧琤很少見他露出這種鮮活的年輕人表情,打算再細問,但顧濯已經倚著靠背,閉目休息,一副拒絕再聊的樣子。
顧琤沒打擾他,最近公司繁忙,老二也確實累壞了,每天下班都準時離開,恐怕也是想回家休息。
而顧家大哥不知道的是,他二弟這是準時準點回家做飯餵松鼠。
次日清晨,
沈秋羽出門跑步回來,開始準備護照等證件,以及一堆換洗衣服。
他帶來顧家的衣服很少,乾脆回家拿,家門口的血漬已經請保潔阿姨打掃過,但那股鐵鏽腥味依然存留,只能敞敞再回家住。
收拾好後,他從小區大門出去,走半路時,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來電人是前段時間沈秋羽聯絡過的醫生。
他是原主弟弟沈安的主治醫生。
現在證明原主不是沈富強親生兒子,那沈安也不是原主親弟弟。
沈秋羽一時間很猶豫要不要接聽這個電話。
不接,從此他可以不再管沈安的事。
假如接聽,那他就沒法再放下沈安這個弟弟。
照蔣玉淑說的,沈富強如果真出事,她肯定是第一個跑路,以後父親和繼母都不在,沒人管沈安,他還能好好活下去麼?
醫院會管他麼?
沈秋羽抿直唇角。
醫生那邊見他不接,也沒掛。
手機一直在沈秋羽手裡嗡嗡震響。
在來電即將結束之際,他伸手在螢幕一劃。
「喂,沈先生麼?」
醫生問。
沈秋羽到小鎮醫院,正是晚飯時間。
他在醫院附近飯店打包一份清淡的飯菜,然後拎著去住院部,這所醫院很破舊,四處可見脫裂的牆皮,裝修還是七八十年代的雙色牆壁,整體色調偏暗。
走廊瀰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很刺鼻。
沈秋羽皺了下眉。
住院部不大,人也少。
沈安住在二樓10號房間。
沈秋羽到門口時,往裡看了眼,見到靠窗病床上坐著的病弱少年,他正捏著鉛筆在一個粗製畫板上畫畫。
畫著畫著,抬頭揉著後頸,露出那張蒼白清秀的臉,他很瘦,精神還算好,不經意掃過門口,看見沈秋羽,眼睛瞬間亮起。
「哥哥!」
沈秋羽拎著晚餐走進去。
沈安顯得非常高興,病白臉頰也紅潤了幾分,他忙放下畫板,期待地望著自己哥哥。
沈秋羽在床邊木椅坐下,「先吃東西吧。」
沈安乖巧點頭,接過他遞去的一次性餐勺跟黑米粥。
他吃得慢,邊吃邊問:「哥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不是說月初過來麼,工作忙完了?」
原主似乎跟沈安約定過來的時間。
沈秋羽找藉口糊弄過去,又趕緊轉移話題:「你這隻小豬畫得可愛,還粉黃粉黃的。」
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