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敲門半天,也不見傅臻開門,又繞到花園落地窗邊喊了幾聲「臻哥」,但門窗緊閉,連遮光簾也放落下來。
傅楠嘀咕道:「臻哥這個點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啊,還把簾子拉這麼緊。」
他也沒懷疑什麼,徑直走開。
而室內。
傅臻微眯了下眼睛。
再轉頭看沈秋羽,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握著的水果刀已經拿開,拇指按壓在那纖細又脆弱的脖頸。
只消增加一點點的力道……
這個人將永遠消失。
他就不再是他的替代品。
傅臻手下漸漸用力。
睡夢中的沈秋羽難耐地攏緊眉心。
咔噠。
杯底在玻璃桌面輕響。
沈秋羽睜開沉重的眼皮。
他整個人腦袋都是渾渾噩噩,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難受得不行。
尤其是嗓子,好像壓過什麼重物。
傅臻給他遞去一杯常溫清水。
沈秋羽神色懨懨地說了聲謝謝,端起水小口喝著。
傅臻關切問道:「你臉色這麼差,是剛才沒睡好麼?」
沈秋羽點點頭,「夢到一隻很重的豬壓在我身上,重得我喘不過氣來,真是好奇怪的噩夢。」
傅臻:「……」
沈秋羽見他不說話,疑惑看他。
傅臻牽強微笑,「那確實挺奇怪。」
沈秋羽瞥著他笑臉,忽然覺得傅臻看似在笑,怎麼笑得有點冷吶。
沈秋羽很快想起顧濯來找他的事,匆匆起身,他揉捏著脹痛的眉心,掃了眼茶几桌面,見那些零食痕跡已經被抹去。
沈秋羽微微皺眉,隱約覺察出一絲異樣,他轉眸看了眼傅臻。
傅臻溫和看他,「怎麼了?」
沈秋羽轉開臉,說了句沒事。
他跟傅臻道別就離開,臨走時,出於直覺敏銳,他餘光瞄了眼廚房垃圾桶,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沈秋羽微微抿直唇,直接離開洋房,先回去看顧濯到沒有。
他剛開啟洋房玄關正門,見客廳站著好幾個人,個個體型壯碩,全是生面孔,除了他們團聚中心的三個人。
顧濯衣著西服坐在沙發上,似乎在吩咐什麼事,沈安在旁邊紅著眼睛,傅楠則滿臉不耐煩地瞥著沈安。
沈秋羽:「?」
這是什麼神奇的組合?
沈安瞬間看見門口的沈秋羽,飛快跑來撲進懷裡,邊哭邊問:「哥哥你下午究竟跑哪裡去了,差點你再沒回來,我們都直接報警了。」
沈秋羽:「???」
沈秋羽懵逼臉:「我只是出門溜達了會兒,怎麼搞得我好像失蹤一樣。」
說著,他給沈安遞了張紙擦眼淚,沈安抹著淚花說明前因後果。
沈秋羽發覺他在傅臻那裡睡了兩三個小時,那種怪異感再次浮現心頭。
他午睡時間有這麼長?以前好像也沒有這種情況。
沈秋羽陷入沉思。
沈安見他哥安全回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旁邊傅楠看沈秋羽沒事,也莫名鬆了口氣,只有顧濯冷眸看著沈秋羽,眸色深沉,不知在看什麼。
沈安看顧濯似乎有話跟他哥說,就拽著傅楠離開,那群保鏢模樣的人也很快離開客廳,整棟洋房只剩下沈秋羽和顧濯兩個人。
沈秋羽對顧濯過來的事很高興,他笑嘻嘻湊過去,卻見顧濯面無表情,似乎不太高興。
沈秋羽攬著他肩膀,安慰說:「放心吧,我只是在傅臻那裡睡了個午覺,沒遇到什麼事。」
顧濯冷嗤,「這麼簡單。」
沈秋羽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