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跨過舞臺通往後臺的那層幕布的時候,濃郁的灰霧浮現,一扇門同時出現。
於是,林檎就這樣快速地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場景……雖然這也的確是一個「噩夢」。
徐北盡靜靜注視著林檎的行動。比起其他任務者,林檎在這些細胞噩夢中的經歷可謂是十分輕鬆愜意了。
他只需要遵照自己直覺指示的方向,又或者是利用不合常理的武力值解決一切問題。
儘管這是碾壓局,但是徐北盡仍舊不可避免地想,林檎這樣的特徵,又意味著什麼呢?
當他越發接近與ne會面的那一刻,徐北盡就越發感受到更加濃重的陰雲覆蓋在他的心頭。
為什麼ne會改變?他們真的能夠離開窄樓嗎?而林檎呢?
徐北盡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壓抑,他想,或許還是之前那種近乎昏厥的體驗,讓他有些疲憊了。
他不自覺地走神去想了其他一些事情,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恢復自我意識的任務者正在越來越多。
首先是牧嘉實和巫見,隨後,就是賀淑君。
徐北盡發現,ne似乎是在有意地控制,讓這些組隊的任務者中,起碼有一個人恢復了自我意識。
賀淑君與神婆來到了某所學校的一間教室。這裡大概是高三學生的教室,貼滿了標語、口號,也放滿了課本、試卷。
但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標語已經脫落了一半,課本上也積滿了灰塵。
從一扇沒有關閉的窗戶那兒,甚至有爬山虎偷偷地蔓延了生機滿滿的枝丫進來。
所以這只是過去存留過的痕跡。一張截圖,儘管畫面中的場景永遠定格在那一刻,但是畫面之外,時間仍舊在進行。
當賀淑君一來到這個地方,她就立刻陷入了恍惚的沉默之中。
神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這個地方,似乎若有所悟,便靜靜地站在那兒,溫和地看著她。
而賀淑君過了許久之後,才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出來,說:“抱歉……想起了一些往事。”
“沒關係……”神婆說,“重要的是,不要讓過去成為束縛我們的囚籠。我們終生都在彌補過去的遺憾,但是現在才是真正把握在我們手中的。”
賀淑君深深地看了神婆一眼。
她想,她知道什麼?她估計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神婆只是習慣性地用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語。
但是她又想,神婆說的可真對。
她吸了一口氣,感到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與其說是恢復自我意識使她感到這種深切的動搖,倒不如說,是這個地方。
於是她說:“走吧。我知道這個場景的「門」在哪兒。”
神婆跟上她的腳步,又有一些猶豫地說:“你似乎不太想去那兒。”
賀淑君諷刺地笑了一聲。來到這個地方,讓她那種外露的、故作的樂觀徹底成為了泡影。
她控制不住自己翻騰的情緒,但其實那種情緒,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她想,她曾經來過這裡。在更遠更遠的時間點,來自更加漫長、無法回溯的過去。來自窄樓之外。來自地球。
她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又看了看周圍,嘀咕了一句,“真討厭……ne,你為什麼又讓我來到這裡?”
她只是抱怨了一句,隨後就沉默了片刻。
她們走出這間教室,然後順著樓梯往下走。
“我們要去哪兒?”神婆問。
賀淑君想了想,然後說:“宿舍……”
神婆又有些好奇地問:“宿舍和剛才的教室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
賀淑君想了一會兒,然後問:“你覺得,瘋狂在所有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