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說:“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你看家。”
林檎奇怪地問:“你去哪兒?”
不過“看家”這個說法,讓林檎覺得有點微妙的甜蜜。他品味了一下那滋味,坦蕩地覺得十分不錯。
徐北盡說:“去隔壁。我找那位窄樓居民有點事情。”
林檎“哦”了一聲,隨後說:“早去早回。”
徐北盡笑了一下,指了指書架:“想看什麼自己拿吧。”
徐北盡離開之後,林檎有些無聊地坐在那兒,想到徐北盡說到書架,就轉頭去看了看。
這麼多天以來,林檎也看了不少書。不過,比起徐北盡書店裡那些高至天花板的書架上,彷彿無窮無盡的書籍,林檎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認為,他看的書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他不禁對徐北盡曾經的生活有些感興趣。在那麼多年裡,徐北盡就只是看著這些書,然後度過的嗎?
林檎站了起來,走到書架邊上。
一直以來,他只是在看其中一列書架上的書。那都是一些小說,十分有意思,但是這個時候,因為想到了徐北盡曾經的生活,所以林檎也不免對其他書產生了一點興趣。
他看向那些書架。
因為徐北盡不在,所以他也沒仔細翻找,只是看了看標在書脊上的標題。
“這是什麼?”林檎突然疑惑地自言自語,“更新……日誌?”
他奇怪地看了看這本白色封面、黑色文字的書籍,不……不應該說是書籍,那更像是什麼報告,只是簡單地裝訂在一起,十分簡陋。
這本書被隨意地塞在書架的某個邊緣角落,頂上已經落滿了灰塵。如果不是林檎一時突發奇想,仔細看了看這排書架上的書,那麼恐怕它將永遠不見天日。
不過,即便林檎對這書產生了一點興趣,但是他也沒去拿,只是想著回頭問問徐北盡。
他又從旁邊那排熟悉的書架上,拿了一本先前沒看過的小說,坐在那兒靜靜地看了起來。
過了會兒,林檎便徹底將那本奇怪的“更新日誌”拋之腦後了。
*
徐北盡去找蘇恩雅的時候,想象過不少可能性。
比如,對方可能並沒有遇到任何事情,就只是簡單地回到了窄樓底層。說不定就只是運氣不太好,被隨機回來了。
又比如,對方可能一無所知,不管是對末日、對窄樓還是對噩夢。
她可能以為自己的噩夢,只是簡簡單單的普通噩夢,儘管那棟傢俱成精的公寓樓的確意味著一些什麼,但是蘇恩雅又不一定知道,不是嗎?
然而當徐北盡走進她的屋子,看見那個女人的眼睛的時候,他想,他錯了。
這位女性扮演者顯然知道什麼。
他們相顧無言了片刻。
最後,是那個女人先說了話:“久仰大名。”
徐北盡默然注視著她。
女人喃喃說:“你肯定想象不到,我經歷了什麼……即便你也是扮演者。”
徐北盡看著她,問:“在去往更高層之後,你的新噩夢是什麼?”
女人古怪地笑了一聲:“我覺得命運有時候……針對我,你知道嗎?在窄樓底層,這個噩夢折磨了我很久。後來我想辦法離開之後,又有了一個新的噩夢……
“而那個噩夢,甚至解釋了,為什麼之前那個噩夢是這樣的……它解釋了一切。而反倒是我理解了過來,那些任務者,一個個就像是白痴一樣。”
徐北盡微微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浮現出一個猜想。
而女人目光幽幽地看著他:“你應該先問我,我是怎麼去到更高層的,又是為什麼會回到窄樓底層。”
儘管徐北盡有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