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注視的人,穿著華麗優雅的淑女禮裙,水藍色的眼眸美得像傳說中海上的人魚。
虞星之困惑地看看身上的女裝裙子,聽著輪船上來來往往的人尊敬地稱呼他小姐,目光投向面前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的謝剎。
謝剎烏黑的目光疏離又親近,那一瞬不瞬乾淨純粹的目光,假如是真正的少女在這裡,一定會臉紅起來。
“玩什麼?”虞星之的聲音依舊是他自己的,並沒有因為莫名其妙的女裝變成小女孩的,但為了不違和,他不得不稍稍控制著,讓音色不要太突兀。
謝剎一眨不眨看著他,有些剋制的樣子極淺的笑了一下:“隻言片語,郵輪上的桌遊,我看上去像是會挑唆你玩梭、哈之類賭博的,混混嗎?”
當然不像。
眼前的年輕人英俊清冷得要命,就和他自己介紹的身份一樣,是個充滿藝術氣息的畫家。
虞星之伸出手,把手放在謝剎從剛剛就一直伸出的邀請的手上。
對方很紳士,掌心託著他的手,只拇指小心的落在手指一點,那根手指就像是戴著一顆戒指一樣,灼燒起來般燙了一下。
他們來到郵輪的遊戲大廳。
郵輪之上各種設施應有盡有,但眾所周知,郵輪的主人,那位美麗的小姐只喜歡玩桌遊,尤其是一種叫隻言片語的遊戲。
那一天,他們玩了整整一天。
無論那位小姐描述的卡牌多麼晦澀難懂,那個面板蒼白英俊的年輕人都能準確無誤的猜中,幾乎所有圍觀的人都可以確定,他們在那兩個人的眼中看到了慢慢灼燒起來的愛情。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穿女裝,被人叫大小姐的虞星之,並沒有多喜歡玩桌遊,他只是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當然,玩遊戲的過程很愉快,有人能一直猜中自己的心思。
“能共進午餐嗎?”又一次贏了以後,意猶未盡的時候,謝剎看著他這樣說。
“好啊。”於是被紳士地牽著手,帶去郵輪上只有他們兩個客人的餐廳。
雖然名義上整個郵輪都是虞星之這個“小姐”的,但他確實對此無法帶入。
“我看起來奇怪嗎?”
被一眨不眨的看著,儘管年輕人神情安靜,毫無侵略性,但虞星之還是因為自己怪異的著裝問了一句。
就算所有人都能毫無芥蒂的叫他小姐,他也記得自己是個男人呢。
“很美,您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可以認為我輕浮,但這句話毋庸置疑。”
虞星之看著眼前的謝剎,什麼時候不喜歡說話不喜歡社交的遊戲宅,會這麼說話了?
謝剎的手指伸出來,輕輕解開虞星之遮掩喉結的絲帶,手指輕觸那小小的凸起,清雋的眼眸垂斂,專注地看著虞星之的眼眸:“沒關係的,性別和喜好,您可以自由擁有一切。只要您願意,任何東西都是您的。沒有人能不愛您。”
即便那烏黑寂靜的眼眸沒有一絲侵略逼迫,甚至像貓咪的爪子抓住主人一樣小心翼翼,收斂剋制,生疏的溫柔像示弱,但那雙眼睛裡毫無波瀾的情感卻像黑夜大海一樣,是一種無法掙脫的張力。
一眨不眨無法移開一樣看著他,淡色微抿的唇無措微抿,對他緩緩微笑……
時間就像快進了一樣。
眨眼之間,那個遊輪上認識的年輕的才華橫溢的畫家,開始自然地叫自己親愛的,為他拉裙子的拉鍊,為他整理被風吹歪的帽簷,手指攬著自己的腰,親吻他的臉頰。
在周圍人的聲音裡,虞星之很快知道了,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他們墜入了愛河,彼此深信對方是自己的靈魂伴侶,於是很快就舉行了婚禮。
現在是要去乘坐那艘郵輪,去度蜜月。
謝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