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邊很安靜,大概也是在室內:“聽說你去了桐安鎮?”
“嗯。”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路照沉默了一陣,不願多說:“有一些以前的事情我不大記得了,回來看看,順便看看老師。”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只聽得見淺淺的呼吸聲,好一會,湯越澤才問:“那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路照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床頭搭著的風衣口袋上悉悉索索地探著,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
“還沒有。”
“以前的事情不記得就算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記得就說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湯越澤嘆了口氣,“以前你過得太苦了,忘了反倒是好的。”
路照按響打火機,點了一根菸,突然想了起來,略帶遲疑:“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
好一會,那邊才應了一聲。
“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沒什麼重要的,想起來了反倒不好,”湯越澤笑了幾聲,只是聲音有點冷,“你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不要再去追究以前的事了。”
路照沒有說話,坐在床上靜靜地抽菸。
“最近頭還疼不疼?”
路照如實回答:“不是很嚴重。”
湯越澤語氣開始嚴厲起來,頗有點長輩的架子:“閒下來了記得去找老嚴看病,我剛打電話問過了,老嚴說你都有好幾個月沒去了,上次酒會才叮囑過你,怎麼眨眼就忘了,要愛惜身體,知道嗎?現在我再不管著你,就沒人管你了。”
路照不願意再談這個問題,說:“嗯,我先休息了。”
掛了電話後,路照站到視窗,看著遠處的月亮,一根一根抽著煙。
手機還在床上躺著,他撣撣菸灰,突然想到,這個時候沈遙會不會正和那個男人也準備休息了,就像以前的他和她一樣。
她對那個男人也這麼熱情嗎,也會在攀上頂峰的時候狠狠摟住他的後背,帶著哭腔地喊著他的名字嗎。
這一夜,地上的菸灰堆了厚厚一層。
第三天下午,路照開車回j城。
像是鬼迷心竅了一樣,他沒有把車開回故寧區,而是直接在沈遙的公寓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