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公寓,沈遙躺在床上, 又把那段影片拿出來看了一遍。
她把音量調到最大聲,幾近自虐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影片播放到第五遍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在這孤獨寂靜的夜裡情緒崩潰地大哭出聲。
她躲在被子裡縮成一團, 在一片黑暗中,回到最真實的自己,那個最孤獨無助的自己。
純白的床單洇溼了一片,整個房間裡全是她撕心裂肺的聲音,床單的邊角幾乎被她扯碎。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夏天,路照走的那個夏天。
他在車站朝她揮揮手,說:“沈遙,我一回來就去找你。”
她信他。
為了這句話,她復讀了一年,每天傍晚下了課都忍不住去他家門前看一眼,想著或許他今天就回來了呢。
去他家的路,她走得比自己家的路還熟。
有時候騎車回家,一晃神,她就發覺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又來到他家的門口。
就這樣延續了大半年,有一天晚上,路照房間的燈突然亮了。
她當下立即扔下腳踏車,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爬樓梯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被水泥地擦傷了滲了血絲出來,她顧不得疼痛,拍了拍手,立刻去敲他家的門。
一下一下,她敲的很大聲,整層樓都聽得清。
“路照,路照,你給我出來!”
她想,等他開了門,她一定要狠狠抱上去,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腰,然後再把他罵一頓。
這樣想著,她越敲越大聲,連帶著喊他的名字也越來越大聲。
她嘴角彎了起來。
門開啟了,一個煩躁的陌生聲音:
“你他媽誰啊,是不是有病啊!”
那裡搬來了新的租客。
房東說,原來的租客退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