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擊潰。
他眼眶一熱,下意識地回答:“我和她已經分手了,我已經很久沒和她聯絡了。”
“那就好,這種小女孩要是知道這種事,怕是會嚇得睡不著覺吧。”湯越澤開玩笑似的說完,整理了下衣服,拿起公文包往外走,“時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你要知道,無論叔叔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好,當年你幫了我,我現在也會幫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和叔叔說。”
路照低聲道謝,把門關上。
天邊的雷聲越來越大,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雨痕。
路照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雷雨聲,想起了下午坐在自己車裡全身溼透的沈遙,就連那雙眼也是溼漉漉的。
他拿過櫃子上放著的酒杯,仰頭,喉嚨上下滑動,杯子裡褐色的液體少了一半。
腦袋昏昏沉沉中,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場大火,記起了那場大火中他母親淒厲的哭聲。
她蒼白著一張臉,跪在地上哀求著那個狠心的男人,可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吝施捨。
“越言,求求你給我們母子一條活路吧。”
她啞著聲音卑微地伸手去扯他的褲腳,卻被對方嫌惡地踢開。
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跟電視上看到的忠厚溫和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他的旁邊還站著那個自認高貴的女人還有他的兒子。
他們站著,而她跪著。
黑暗中,有人拿著鐵棍走了過來。
後面發生了什麼,他沒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在一片單調白色的病房裡,湯越澤坐在他的床邊,眼底帶著哀痛。
湯越澤看著他,艱難地開口。
他說,小照,你的媽媽昨天已經去世了。
他躺在醫院的大床上,看著電視底部滾動播放著一條新聞:
《甬州城郊一別墅突發大火死者全身燒傷真實身份難以辨認》
原來直到死,她都沒有留下自己的姓名。
酒吧
沈遙帶著一身的潮溼回家, 身上散著雨天濃郁的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