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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淘悄悄爬了幾下,到炕沿附近,一使勁兒,撐著身子抬頭認真看著苗婉,可能是太使勁兒了,口水與屁齊飛——
“呲!”“嘭!”
婆媳倆:“……”
當孃的肯定不會嫌棄自家閨女的口水,她憤憤一口吞了紅燒肉,“我天天喊娘,每天教她最多的也是娘,她怎麼第一個字說的是吃呢!而且她一個小公……女娃,怎的屁這麼多!”
也不知道淘淘是不是聽懂了孃親的嫌棄,更可能是看到好吃的沒了,呆愣楞的顫了幾下,撐不住身體趴下去,臉被炕擠扁了都顧不上,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耿氏哭笑不得拍苗婉一下,“你說你逗她幹啥!閨女不哭你渾身難受是吧?”
再說,耿氏為孫女叫屈了,“前頭餵奶好些時候你都把自己喂睡著了,她不吃快點都夠不著你,她又是急脾氣,小孩子吞嚥急了才會屁多,要怪也得怪你這個當孃的!”
苗婉摸摸鼻子,那不就是早晨才會這樣,其他時候她也沒睡著……太多次啊,怪還是要怪那個靠枕太舒服了。
淘淘平時很好哄,可今天大概是被饞狠了又希望落空,抽抽噎噎哭了好半天。
倒是沒耽誤她吃蛋羹,一大口嚥下去,耿氏還來不及吹涼的功夫再抽抽幾聲,看得苗婉這個當孃的都有些心疼了。
沒法子,她往廚房去,從紅燒肉熬到透明的肥肉上咬下來米粒大小的一塊,餵給淘淘,讓她咂摸下味兒,這才算是結束了午飯。
淘淘哭累了睡過去,出了一身汗,耿氏和苗婉又一起給她擦洗了下,這才有時間惦記千金樓那邊的生意。
喬瑞臣就在這邊盯著呢。
他早就看到了蘇日娜和巴音在茶坊,並沒有湊過去,只在附近的角落裡看著,以防跟聚福食肆似的,有人趁熱鬧找麻煩。
實則還真沒人有功夫找茬。
千金樓跟聚福食肆那敞開了門迎客的性質不一樣,門口就站著兩個壯碩的小夥子,是阮嘉麟親自去牙行,照著他兩倍體格挑回來的。
倆人還特地穿上苗婉指指點點,張娘子和於氏他們給做出來的殺手版保安袍。
除了沒有面罩,闊挺的立領藏青色束身長袍,別上兩柄閃光的殺豬刀,特別有架勢。
至於為啥用殺豬刀?
嗐,西寧鎮跟旁處不一樣,行商多,那錢財貨物就不少,都給固北軍捐了軍餉,起碼在鎮子上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所以在西寧鎮正經刀劍只有軍營計程車兵和瓦市坊丁可以持有,一般鐵匠可不敢隨便給人打刀劍,就怕給賊寇添傢伙事兒,出了鎮子燒殺搶掠,那誰還敢出去走動?
當然了,交了銀子的行商或者有錢人家肯定有刀劍,但也沒人會拿出來在街上晃悠,至於老百姓就更別想了,家裡最多有菜刀和鐮刀就不錯。
這兩柄殺豬刀還是因為有楊家這個親家,張屠夫淘換下來的,重新叫楊家給開了刃。
不怕被人查,還特別有震懾力,前頭搶著進門的時候都沒有人推推搡搡鬧得太厲害,都是這倆壯小夥的功勞。
免費的黃金露領完以後,行商們被烈日下那一片片金燦燦的香氣迷了心神,只一門心思想進去買東西,更沒時間找麻煩。
蘇日娜隔著半條街都聞到了好聞的香氣,即便沒看到人胳膊上的金粉,也忍不住起身想過去看看。
女人,尤其是有錢有閒的女人,對於生香的東西都沒什麼抵抗力。
巴音在後頭攔,“阿嫂咱們不是在打賭嗎?不如等千金樓打烊了咱們再去。”
蘇日娜心想,這香氣她聞著心動,外頭那些行商們就不心動?
他們拿到貨去郡城叫賣,她鋪子裡就算有貨還能拼得過這些走街串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