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門,來景陽伯府盡孝。
問題是,車伕敲門半天,景陽伯府就是不開門。
門房只有一句話,“我們家今天沒有外嫁的娘子歸門,別說什麼阿貓阿狗都上門來打秋風,趕緊滾。”
苗婉氣笑了,“怎麼著,沒兩天功夫,又開了回祠堂把我逐出族譜了?苗家的祠堂倒是也夠隨便的。”
門房不吭聲,門口想著給苗婉下馬威的嬤嬤忍不住了,揚聲怒罵,“咱們苗家就沒有那狼心狗肺狀告親父的賤種,還想著登上苗家的族譜?我呸!我一個做下人的都知道,這種不孝的玩意兒,當初生下來就該放在尿桶裡掐死。”
喬瑞臣聽得臉色發冷,上前一步就想去踹門。
苗婉拉住他,並不在意這嬤嬤的話,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不是說王氏孃家那老太太更能噴糞嗎?
她跟能噴糞的計較什麼,聽進心裡她生氣對方就得意,對乳腺還不好,那她多虧啊。
所以她笑眯眯衝著阿墩揮揮手,“孃家可以不認我,但這孝道嘛,還是不能不盡,一碼歸一碼,這會兒盡了孝,回頭奏請陛下請羽林衛上門幫我要嫁妝的時候,才不會虧心啊。”
這時候周圍早湊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不過看熱鬧的瞧著周圍烏泱泱的人,都沒敢開口議論,只看著阿墩將馬車上十幾個體面箱子抬下馬車,還抬下了兩個梯子來。
而後崑崙奴帶著人利落爬上牆,將一口口箱子扔進了景陽伯府,守在門口倒座房旁邊的下人差點被砸個正著,驚呼聲不斷。
“這是什麼?”
“都是石頭!這就是那賤種的孝心?”
“都給我扔出去。”
阿墩嘿嘿笑著揚聲道:“這可都是亂葬崗精心挑選來的好石頭,最適合堆墳頭了,提前送給伯府的長輩們,早晚能用得上,我們夫人說,這點孝心,長輩們可千萬別太感動。”
他
闖進景陽伯府的是正兒八經的羽林衛,一眾家丁門房和婢子嬤嬤們誰都不敢攔。
苗婉和喬瑞臣在後面也暢通無阻到了景陽伯府的大堂前。
景陽伯府看起來很體面,青瓦灰牆和硃紅廊柱都是嶄新模樣。
苗婉眯了眯眼,這都是「苗婉」母親留下的嫁妝支撐起來的,景陽伯府一磚一瓦都別想留下。
至於羽林衛為何會來,其實也簡單。
當年喬瑞臣曾經任羽林衛副指揮使,若無陳家陷害,早晚會成為指揮使。
因此羽林衛的指揮使林城早就將喬瑞臣當做弟子來培養,誰知朝夕禍福誰也無法預知。
林城明白,喬瑞臣的仕途已經不在京城了,但有幾年師徒情分在,替喬瑞臣的娘子張目這種事情,他自然願意給喬瑞臣面子。
這件事牽扯到如今大嶽國本之孝道,聖人是不好直接下旨的,尤其是如今攝政王正有可能狗急跳牆的時候。
但喬瑞臣自己憑著關係找羽林衛幫忙,聖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林城還能不明白意思?
所以苗婉帶著崑崙奴來是裝逼來了,林城直接帶著羽林衛最精銳的十三營,真正替她打臉來了。
景陽伯兩口子是被羽林衛直接請出來的,苗婉不樂意在屋裡談。
雖然仍天寒地凍的,可在屋裡撕起來,外頭那些伸著耳朵甚至是鳥悄趴在沒撤下去的梯子上的吃瓜群眾,就沒辦法吃瓜了啊。
她苗世仁不是那麼不體貼的人,所以還是在院子裡撕更帶勁兒。
景陽伯不敢不給羽林衛面子,臉色難看出來了,不過一出來就指著苗婉罵。
“孽障!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早就將你逐出宗族了,你還有臉上門?”
苗婉恭敬給他福了一禮,估摸著景陽伯下葬她是不可能出現了,就當提前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