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兩位瀆職的將領,但固北軍絲毫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直接摧毀我們兩國三座城池,民不聊生,這難道就是大嶽泱泱大國的氣度嗎?”
另外幾個小國的使臣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
盟約?我們認。
形勢比人強?我們可以俯首稱臣。
但大嶽怎麼也得給我們個交代,總不能放十幾萬虎狼之師在他們身邊,說打就打,那他們往後豈不是跟奴隸一樣活著?
他們訴求非常明確。
友好可以,但得互相制約,起碼得立契,約束固北軍不能隨意攻打,否則他們不介意幾國聯合起來,跟大嶽抗爭到底。
聖人聽這些使臣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有御史受了攝政王的意思,也跟著狂噴固北軍丟了大嶽臉面,他莫名有點走神。
聖人甚至有點想笑,過去陳嗣旭在西北的時候,客商將西北百姓當韭菜一茬一茬斂財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覺得友好需要相互制約呢?
聖人心想,哦,我特娘拿棍子給你打怕了,你來跟我要公平了?我這個聖人得有多賤啊?
攝政王打斷了聖人的走神,“陛下,程將軍和喬將軍無聖詔便突然出兵,此舉壞我大嶽邦交,亦是冒犯聖威,該將他們召回京城問責。”
有許多臣子站出來,“臣等附議!”
聖人輕輕啊了一聲,“快到臘月了,是該叫他們回來過個年,好好犒勞他們一下。”
文武百官:“……”
攝政王臉色很難看,“陛下!”
聖人起身,居高臨下看了眼有些驚疑不定的使臣,聲音輕飄飄的,卻讓人心裡發寒。
“固北軍如何賞罰,都是我大嶽的事情,若你們真心與大嶽交好,身為禮儀之邦,朕自然不會放縱將士跟某些蠻夷一樣行牲畜之事,但若你們要朕給你們個交代——”
他笑了,眼神卻銳利又帶著壓迫,“朕是大嶽天子,何須給你們交代?今日你等敢以威脅問朕要交代,明日是不是要聯合起來讓朕給你們賠禮道歉?後日這大嶽的皇位要不要給你們來坐?”
文武百官被聖人這幾句話問得全跪下了,只有陰沉著臉的攝政王和使臣們都還站著。
使臣們臉色也不好看,等退朝後他們頭都不回就回了驛站。
沒等多久,皇城就接到了北蒙使臣離開京城的訊息。
北蒙使臣的行為像是個領頭的訊號,第二日其他使臣也都離開了。
攝政王站在城樓上看著他們離開,面無表情站了許久,直到賢妃身邊的內侍來尋他。
“王爺,賢妃娘娘派人給您傳信,問您可需要讓後宮妃嬪傳信給家裡人,一起給陛下施壓,讓陛下降罪固北軍。”
賢妃跟錦貴妃一直針鋒相對,錦貴妃才不會拉攏妃嬪,她現在被聖人獨寵,跟其他人天然處在對立面,拉攏也無用。
賢妃雖然沒有聖寵,卻跟大部分家世好的妃嬪關係不錯。
喬家起來以後,固北軍就算是錦貴妃的後盾,喬家與齊望舒算是相輔相成。
賢妃跟曾經的陳家想法一樣,若是能將喬家打壓下去,錦貴妃想要一人獨大或者做皇后,那是痴人說夢。
但攝政王聞言,只扯了個有些嘲諷的笑出來,淡淡道,“不必了。”
那內侍有些詫異,小心翼翼問,“為何?”
攝政王看向遠方,那裡已經看不見使臣離開的車馬了,可他彷彿還能看到更多,“註定有一戰,就不必做無用功了。”
他沒說的是,聖人鐵了心要打,那就不只是固北軍的事情,其他各國定會居安思危,說不準也會趁機作亂。
所以,固北軍要打,鎮南軍和東海衛甚至藩兵都會被徵召,若是不尊聖旨,便會被以謀反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