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乞討過來,銀子都在我身上呢。”
李氏撇撇嘴,小聲反駁,“你可拉倒吧,被人騙了乾糧的不是你?那銀子不是給阿婉的嗎?”
阮嘉麟:“……”不是,媳婦,剛來你就拆我臺!
苗婉心裡一暖,原身記憶中,只去過外家一次,是母親剛走後的第三年。
那時外祖母還在,聽說她病的很嚴重,生怕王氏把她磋磨沒了,硬是叫人接她回蘇州住了小一年。
要不是王氏為了拿捏阮家繼續給錢,派人把她接回去,想必原身應該有個很美好的童年。
就只接觸那麼短時間,外家就能為了讓她嫁到喬家捨棄大半家財,可以看得出阮家很看重阮氏這個外嫁女和外孫女。
連喬盛文和耿氏眼神都柔軟許多,不管阮家人是不是太包子,起碼這對待至親的赤誠心思,就讓人起不了惡感。
可喬盛文依然覺得不對勁,不放心苗婉派家裡人過來看看,帶上李氏都說不太過去,怎麼連孩子都帶過來了?
西北自古便是流放之地,就像他前面說的,路上可沒那麼太平。
苗婉認阮家這些親人,說話就直接多了,“二表哥,我記得,我小時候你給我摘棗子吃,從樹上掉下來摔斷了尾椎骨哭得死去活來,還非得說是棗太酸了,逞強自己走回去,趴了兩個多月……”
阮嘉麟:“……”得,一個親媳婦,一個親表妹,就不能給他留點臉嗎?
點明阮嘉麟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的性子,苗婉有些擔憂,“二表哥,是舅舅他們出什麼事情了嗎?是不是王家……”
阮嘉麟摸摸鼻子,“也不是,王家在江南都叫咱臊得沒地兒站了,有兀良哈氏二爺派過去的人幫襯,王家去投奔景陽伯府了。大哥要進國子監,阮家也去京城,生意的事情有我爹,就叫我來找你了。”
有了苗婉送給阮家的方子,王家酒樓的生意被搶了大半,王氏給的意見應該還是打價格戰。
王家酒樓的酒菜便宜得跟路邊攤一樣,就想先把阮氏酒家給擠兌黃了。
誰知他們剛降價,蘇州城就開始傳唱王氏肖似景陽伯亡母,藉此勾搭景陽伯害死正室,還霸佔正室嫁妝的流言,大街小巷都在傳唱。
這事兒說嚴重點,霸佔元配嫁妝違反大嶽律例,即便不拿律例說事兒,在這個世道,道德倫理更佔上風,景陽伯睡了肖似亡母之人……唾沫都能淹死人。
阮氏針對王家的鬧事,舍了銀子在當地幫派的幫襯下,跟王氏擺出拼命的姿態,還要上京告御狀,嚇唬的王寶根屁滾尿流慫了。
如此眾人就都知道了,傳言肯定是真的。
這下子誰都不敢跟王氏來往了,萬一名聲臭了,在江南讀書人那麼多,講究著呢,以後還怎麼做人?
蘇州商會甚至將王氏逐出商會,後有兀良哈氏派去的人,可能得了苗婉啟發,王家酒樓低價搶生意也得賺錢啊,他們用劣質食材甚至變質食材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
有吃壞過肚子卻求告無門的食客,憤怒地報了官,鬧大了以後,當地州府順應民意關停了王家酒樓。
這下子王家在蘇州是徹底待不下去了,各種鋪子田產一買,連夜逃走,往京城去投奔景陽伯府。
阮嘉麟說到這兒臉色特別難看,“長兄的同窗給咱家透了點訊息,那王氏竟然敢賣小姑姑的嫁妝鋪子來貼補孃家,這公道阮家一定得討回來。”
正好阮嘉笙兩次參加鄉試考舉人,都得了副榜,大嶽律例規定,若是兩次得上副榜,可以直奔國子監讀書。
只要能順利結業,待得春闈之時,可與舉人一起參加會試,不必再參加秋闈的鄉試。
如此阮家人本來就想著進京,又得知了此事,當即下決定也要變賣家產,舉家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