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張家要拾掇鋪子,工錢提都沒提,林家三兄弟就帶著傢伙事兒和兒子過來了。
讓喬家看著,特別給張娘子長臉。
帶林家人去鋪子的時候,張娘子走路都要生風,張三壯一路偷笑好幾次,被張娘子給踹了才消停。
張大壯與以前一樣,忙活殺豬收豬的事兒。
張二壯有心思開養豬場,但剛過年豬崽子都還沒下來,要到開了春才能蓋養豬場,他只能按捺心思還在瓦市守攤子。
如喬盛文所言,西寧鎮在先帝剛登基時,不過是個破落村子,後因固北軍在此地駐紮,才形成了西寧鎮。
商人們也樂意在固北軍駐紮之地做買賣,起碼不用太過擔心匪寇,這才有了西寧鎮的熱鬧。
過完初五,行商們收拾好馬和駱駝,盤點好貨物,漸漸都離了西寧鎮。
鎮上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少,有了那麼點邊陲小鎮的意思。
條街的酒樓和食肆裡,跑堂的夥計和掌勺師傅們,好些都揣著手蹲門口閒磕牙。
偶爾太陽好的時候,還從懷裡掏出把瓜子,就著沏得釅釅的茶悠哉些時日。
差不多要等龍抬頭才會再忙起來,瓦市和條街大都如此——除了殺豬匠麻辣串家的攤子。
“來一百串麻辣串,一百串關東煮,都給我擼了串放罐子裡,多澆點湯,帶路上煮了,還能泡個饃吃!”
“說好的金元寶和福字面片各兩百斤送來了嗎?主家讓咱裝車,這是銀子,張老闆你點點。”
“來二十斤滷肉,二十斤下水,還有一整個鴻運當頭,明天能做好不?啥?條街酒樓那個俺不吃,有臭味兒,拿大油炒了膩乎的慌。”
……
好些露天的攤子都沒急著來瓦市,大都是有簷頂的商販才在初五後開張。
大家就這麼揣著手,瞧著張家的帳篷人來人往,跟年前一樣熱鬧,瞧得心窩子酸溜溜的。
有些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說的就是站在坊口不遠處曬太陽的於冒財。
太陽也曬不散他臉上的陰沉,旁人跟他打招呼,他只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角就算。
“喲,於老闆這是酒樓生意好,瞧不上咱這些老街坊了?”有人受不了於冒財這德行,陰陽怪氣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