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西北反倒吃到了。
這讓喬蕊覺得其實被流放也沒什麼不好,她心裡一直以來的害怕都輕了些,屁股扭來扭去,有了小孩子的活潑勁兒。
耿氏端著麵疙瘩湯進門,見狀眼底笑意更深了些,“早上你張嬸子她們過來,我送了一半下水給他們。”
苗婉接過耿氏手裡的碗筷,“應該的,張家幫咱那麼多,他們就是讓咱多幫忙煮幾回也可以,滷水能反覆利用,還會越滷越香,就是還得往裡添點香料,家裡沒有了。”
“行,一半下水可不少了,估計能吃幾天,你還需要啥告訴我,到時候我和你張嬸子去交繡活兒的時候,往瓦市看看。”耿氏乾脆應下來。
下水不貴,滷水還能反覆用,大不了到時候兩家合起來買香料,一隻豬的下水足足一大桶,現在天兒能放的住,一回夠她們娘仨吃半個月。
尤其是等鹹香軟彈的豬肝吃到嘴裡,齒頰留香,一點也而不膩,耿氏話都沒工夫說了。
生喬蕊的時候耿氏大出血,吃過豬肝粥。
月子裡不能放鹽,可給她難受壞了,她對豬肝的腥氣記憶猶新,但現在除了綿長甘潤的鹹香彈牙,半點腥味都沒有。
耿氏完全忘了昨天心疼香包的也是她了,邊吃邊想,可以省下買肉的錢給家裡人補身子,還這麼好吃,再划算不過!
吃過早飯,耿氏就緊著開始做繡活,手頭的銀子她不想動,起碼香料錢得掙出來。
三天前去繡品鋪子送的繡活,再過兩日去一次也使得。
她邊繡帕子邊想,等張家忙完了過去找張娘子一趟,約好一起去瓦市的日子。
誰知不等她去張家,張娘子又帶著兒媳婦和驢蛋狗蛋兩個大點的孫子過來了,倆孫子一人提一個桶,眼巴巴看著耿氏。
聞見臭味,耿氏有些詫異,“這是今天殺豬的下水?昨天下水咱都沒給錢呢,張嫂子萬不必這麼客氣。”
張娘子面色有些尷尬,“咱們家嘴多,還都是能吃的,這不……咳咳,想問問你家方不方便再滷一鍋。”
主要張娘子也沒想到家裡人這麼能吃,誰家大早上也不會大魚大肉的吃不是?
回去後張娘子婆媳沒說啥,可驢蛋和狗蛋學舌快,把耿氏那番冷著熱著咋吃的話給家裡幾個男人學了一嘴。
那張家人尋思著那就熱一半,冷一半,早晚分開吃唄。
哪知道放了一半在灶臺上加熱,那香味兒燻得幾個小的受不住,趁家裡女人還在廚房呢,趴窗臺上偷吃沒加熱的。
連張屠夫殺完豬都沒來得及去收拾,打發了張大壯去瓦市送肉,跟倆兒子帶著孫子孫女,把冷著的那一半乾出來了。
就這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一家子誰也沒少吃。
除了平時不吃荊芥和芫荽的二壯媳婦吃的少點,連張娘子都沒忍住吃撐了。
吃完飯,張屠夫摸著吃撐的大肚子感嘆,“殺了一輩子豬,以前的肉都白吃了,這才是肉味兒啊,咱過的還沒雞鴨明白!”
張三壯也跟著咂摸嘴,“這真是冷熱各有千秋,可惜白天全是活兒,不能吃酒,晚上倒是能吃酒,也沒東西下酒了。”
他這話一出,連帶沒撈著冷吃的張大壯在內,父子四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張娘子。
家裡就張娘子跟喬家人最熟。
張娘子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還剩一半兒嗎?”
今天殺了兩頭豬送去瓦市,瓦市裡捨得買肉的到底佔少數,兩三天送一回就行,明天不用拿刀,她也不介意家裡男人喝點酒解解饞。
張二壯媳婦在一旁偷笑,“娘,哪兒還有剩的啊,咱在廚房的時候,早叫他們偷吃完了。”
張娘子:“……”那這幾個剛才還跟八輩子沒吃飯一樣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