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斯特蘭奇喉結明顯的上下抖動了一下,他的哽咽導致他後半句話被嚥了回去,但席勒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知道,維克多也是這麼想的。”斯特蘭奇再次捂住了臉說:“我知道他們都不願意見我,因為我害死了唐娜,尤金也是這樣……”
“他寧可忍著咳血的疼痛,都不願意來找我,他都快死了,也不願意見我最後一面!”斯特蘭奇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的手臂已經抖到無法支撐住他的頭,於是他將頭低下去,不再說話。
“真的是這樣嗎?”席勒問道。
“是你的父親跟你說,他不願意來紐約找你,就是因為當初你害死了唐娜?”
“他當然沒這麼說。”斯特蘭奇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接著說:“但我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
“史蒂芬,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些推測,其實只是你的臆想,事實可能與你想的完全不同。”席勒用手裡的簽字筆輕輕敲了敲桌面,把斯特蘭奇的意識拽了回來,斯特蘭奇看向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與你父親的問題出在溝通,你們到底有多久沒有心平氣和的溝透過了?”席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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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蘭奇卻撇開了目光,說:“大概大概一年吧……不,或許是三年,兩年前那次打電話,我們又吵起來了……”
“也就是說,這三年間,你們每次溝通,都以吵架結束,根本沒法理智的瞭解對方的情況,對彼此的事業和感情一無所知?”
斯特蘭奇有些不想承認,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席勒用簽字筆輕輕往前點了一下,說:
“很多父母與孩子的溝通誤區,正在於此,父母在孩子小的時候,為了確立自己的權威,往往採用強權制,總是用命令和呵斥,去督促孩子做事。”
“但實際上,父母在背後付出了很多的愛意,但孩子卻只感受到了強權,沒能從這些愛意裡獲得半點安全感,只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威脅。”
“同時,他們把自己對孩子付出的愛,想的太過理所應當,評估的太過廉價,覺得沒必要宣之於口。”
“我記得,你之前的話裡提到了一個小細節,你的父親因為支氣管炎,經常在半夜咳嗽,導致你睡不好覺,成績下降,後來,他就搬去倉庫側面的小房間睡了。”
“他有告訴過你他這麼做的理由嗎?你有仔細思考過他這麼做的原因嗎?”
“還是說,他把他犧牲自己居住條件來換取你的安睡的事,認為是理所當然,而你也完全不瞭解,他到底為你犧牲了什麼?”
斯特蘭奇的表情明顯停頓了一下,但他還是說:“或許,他也未必是因為我……”
“在這種家庭環境下成長的孩子,總是喜歡拒絕別人的情感付出,因為從來沒人直白的對你表達過他愛你,所以,在別人對你付出感情的時候,你總是在質疑,‘或許他也未必是對著我’。”
“有些父母總是做的多、說的少,刀子嘴、豆腐心,但這其實不是件好事,他們把自己的愛意看得太過廉價,以至於覺得不需要表達,而你又因為沒有獲得過直白表達的愛意,而不斷懷疑自己,毫無安全感。”
斯特蘭奇覺得席勒說中了些什麼,但他又不能組織起有邏輯的思維,去分析出席勒到底說中了什麼。
“你父親不願意見你,只是結果,但你所總結出來的所有原因,其實都是自己的臆測。”席勒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斯特蘭奇會感到如此困擾的關鍵點。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父親到底為什麼不願意見你,你可以去問問他,或者,他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勢,不願意跟你溝通,但你可以去找你弟弟。”
“你是說……維克多?”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