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的意思。
她乾脆把筷子上的東西放到他面前的碗裡去,她對自己的長相很有自信,因為生的美,所以從來也沒有在意過,她不會故意去賣弄什麼,舉手投足有的是男人跪在她腳邊,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看過多少了。
見到檀燁無動於衷,她不出意外,要是他色令智昏,恐怕她要懷疑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附身在他身上了。
她吃了東西,鬧騰了一天,覺得有些累,自己去床上那邊睡了。
檀燁讓人進來把東西收拾了,獨獨留下了一壺酒。
檀燁坐在桌前,看著面前的那壺酒發呆。
夜逐漸的深了,外面的夜色也濃厚。所有一切都沉寂下去,獨留他一人在這世間。
檀燁的手輕輕放在酒壺的提樑上,手指觸碰到冰涼的提樑,微微後縮帶著遲疑。停留了許久,手指還是勾起了提樑,拇指摁在上面,提過來,在面前的杯子裡倒。
酒水很快住滿了酒杯,酒是好酒,沒有他在其他凡人身上聞到過的臭味,泛著一股乾淨的香味。
他沒有喝過酒,不僅僅沒有喝過,在門規之下,就算是想要嘗試都是錯的。年輕人都有叛逆的心,越是門規嚴厲禁止的,就越是想要去試試。他知道有些弟子下山的時候偷偷犯禁,但他們可以,他卻不能。
她說的也沒錯,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的喜好,甚至到一杯茶一杯酒,該是什麼滋味,他一個都不知。
外面夜色濃黑,只留有屋裡的燈火。
酒杯裡的酒水上被燈火渡上了一層淺輝。
飲酒被門規嚴令禁止,他從未涉足雷池一步過,小心翼翼的明哲保身,躲避來自同門師父的明槍暗箭,自然不會在這種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上栽跟頭。
現在這條禁忌就在他的面前,只要他想跨過去,那麼他就可以輕易的跨過去。
在這裡,沒人盯著他。
過來許久,手終於探了出去,指尖輕輕的搭在酒杯上。檀燁嘴唇輕抿,手中輕巧的酒杯如同千鈞。
他抿唇,終於將那杯酒水端起來,仰首一飲而盡。
蘇蘅之前在他面前吃吃喝喝,喝酒更是一仰而盡,痛快淋漓,那股豪邁和沉醉讓他都不自覺的有所好奇。這些東西真的能讓她有那麼喜歡?
酒水入口,第一感觸就是辛辣,他自小到大飲食清淡,第一次品嚐這麼激烈的味道,而且還是一次入喉,哪裡受得住,頓時嗆的咳嗽起來。
平常人照著他這麼做,一定是咳的死去活來,但是他壓抑委屈自己習慣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死死壓制住自己,只是從喉嚨裡溢位那麼一星半點的咳嗽聲。
酒水的辛辣從唇舌上一路直接往內燃燒起來,緊接著那股燃燒又逐漸變成了滾滾暖意。這感覺古怪又奇妙,痛苦卻又舒適,矛盾卻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檀燁閉上眼,頭顱也微微抬起來。
之前束縛住他的,在他主動破戒之後,似乎驟然鬆弛了許多。
他著實說不上來這感覺到底是什麼,捫心感受只覺得有些茫然。但在這之後是詭異的快意。
那快意充斥在全身,讓他有小會的眩暈。
他定了定神,站起身到床邊。
蘇蘅有幾日沒有閤眼過,他之前受傷,她守著他一天一夜沒有閤眼,她在朝雲宗的時候日日夜夜都要吃飽睡足,少了一天都不行。那天破天荒的守他一日一夜。時不時過來查探,生怕他真的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沒了。
一直到現在她才放鬆的躺在床榻上,瞬間入睡。
“阿蘅姑娘?”他輕聲喚道。
床榻上的人毫無回應,她雖說是魅,根本不是人,可是行為習慣卻和人沒有太大的差別。明明夜間是魑魅魍魎行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