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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一襲青衫,長髮散亂,一臉拉茬鬍鬚,看起來很落魄。
然而,那低沉的聲音,卻像是一把劍,穿透了每個人的心,是那麼的有力、及時,尤其是對於燕東陽、高俊飛來說,更是莫名的一陣膽寒。
雖然這個人的相貌、氣勢與過去完全沒法相比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死人,但這聲音以及那冰冷、滄桑的瞳孔,對於燕東陽來說卻是噩夢般的存在。
這些年來,他閉上眼就會想到這雙眼睛,在恐懼、戰慄中不斷的突破自我,他曾以為憑藉著現在的修為再也不用懼怕這個人。
然而,當他再一次出現在面前時,燕東陽還是不自覺的生出一股惶恐。
那是來自骨髓,來自靈魂深處的本能。
秦羿,一個註定令他顫抖的男人。
燕東陽不明白,秦羿是怎麼來到地獄的?
在他印象中,秦侯只是凡間的高手,而凡地有別,秦羿不可能穿越到地獄。
不過那又如何?
這個人早已沒有了昔日不可一世的氣勢,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落魄的乞丐,燕東陽法眼一觀,秦羿已然是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
今日正是打破恐懼,破碎噩夢的絕佳時機。
而對於高子清來說,就更覺不可思議了,他親自看到秦羿將雪山無痕一整瓶喝下去的,而且氣息全無了,這具屍體就這麼活了過來。
這絕對是他孃的邪門了。
“羿哥,你不是他的對手,別管我,快走。”傅婉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深知秦羿經脈盡斷,來了也是送死。
秦羿握拳放在嘴邊,痛苦的咳嗽了幾聲,微笑道:“婉清,你我好不容易忘記過去,重新再聚,我怎麼可能再棄你而去。”
“可是你鬥不過他的。”傅婉清搖頭道。
“秦羿,果真是你,我做夢都想殺你,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了門來,蒼天真是待我不薄。”
“也好,今日就殺了你,也省了我再回凡塵之心,哈哈。”
燕東陽剋制內心的恐懼,仰天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直流,無比暢快。
當年他堂堂燕家,華夏的執掌者,就生生被這個人給毀了。
天高一般的血仇,地廣一樣的恨,瞬間湧入了他的胸腔,幾近炸裂般的疼痛。
“想殺我,你恐怕還沒這本事。”
“燕東陽,只要有我在,你永遠都是個笑話。”
“放了他,我給你個機會。”
秦羿拿起腰間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氣定神閒道。
全場一片默然,秦羿的出現確實讓眾人看到了希望,但若是說這個酒鬼能拯救離山村,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燕少,跟他廢話幹嘛,殺了這小子,奪神石要緊。”
“是啊,就這廢材,燕少一根手指頭都能戳死他。”
“你他媽算個鳥,有什麼資格挑戰燕少。”
底下眾人紛紛怒罵,他們並不知道秦羿與燕東陽過去的往事,哪裡懂燕東陽骨子裡的恐懼。
“我是秦侯,你們的宗主歐陽雄就是我殺的,這個資格夠了嗎?”
秦羿看向那些聒噪的奪寶之人,嘴角浮現出一絲輕浮笑意,冷冷道。
秦侯!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莫名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地獄,秦侯永遠都是豐碑一般的存在。
三獄之主!
斬殺四海龍王、歐陽雄!
酆都拯救者!
無論哪一個,在過去都是天下無二的存在,即便是落魄的這些時日,地獄裡依然屬於他的傳奇,依然在不停的傳頌著。
只是誰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