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震驚?”
阿吉重重地點頭。“萬萬沒想到,老爺竟然會燒紙祭祀薛大人,姑娘,蘇家不會有事吧?”
她早已經知道,薛容是個逆臣,犯了大罪,她的父親也是受他牽連的。
蘇婼無意識地搖了搖頭。
前世一直到她死,蘇家都沒出什麼大事,可見蘇綬謹慎,按理說眼下也應該不會出簍子。但要命的是,蘇綬為什麼會和薛容有瓜葛?
薛容明明犯了大罪,株連了那麼多人,蘇綬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為何他卻要祭祀這麼一個大罪臣?這樣他就不怕招來禍事了嗎?
她為什麼從來不知道蘇家和薛家有關係?蘇綬和薛容交情有多深?薛容死後他秘密燒紙祭拜,為何當年薛容的案子又未曾牽連到蘇家?
無論怎麼回想都完全沒有一點跡象,以至於她絕對沒有想過蘇綬會與他有牽扯……
她把那幾張紙再次掏出來,重新仔細地核對。
無論怎麼辨認,都沒有錯誤。這是蘇綬的親筆,幾張紙同樣寫的都是薛容的名字。如果先前她不曾多手停留那一下,如今的它們已然化成了灰燼。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他在祭拜這樣一個人!
她驀地攥緊雙手,將它們攥成了團。
蘇綬當年,難道當年也插手了廢太子案??……
對得起仁義二字
蘇家以鎖藝傳家,原來讓弟子們科舉只是為了多一條出路,所以在鎖藝上沒有天賦的子弟,都被逼著去讀書了,讀書不行的子弟,怎麼著也要把祖傳技藝給鑽研出來。但是到了蘇家老太爺,也就是蘇綬的父親這輩,就讀書和祖傳技藝上都沒什麼潛力了。
蘇家老太爺是個正直忠厚,德高望重之人,無奈才能泛泛,只能勉力守家而無法將之發揚光大。蘇綬接手的時候,天工坊其實已經停滯不前了,不過他比老太爺強些,因為他在官場上還算走得順暢。
當然這些都是蘇婼前世後來才梳理出來的。
基於這種情況,蘇家不應該,也沒有條件去摻合朝上這種事。
蘇綬本人所表現的,也正是這種明哲保身的態度,他怎麼就偏偏與最不該有牽聯的人牽連上了?
阿吉的父親只是薛容的學生都被株連了,而蘇綬反而安然無恙,他偽裝的太好了嗎?
“姑娘,現在怎麼辦呀?要不要告訴二爺?”阿吉亦步亦趨隨在她身後。
蘇婼停在窗前,剛想說話,手指尖卻又觸到了一張紙片。
——是了,還有個鮑嬤嬤!
她快速地抽出這張紙展開,紙上只有少許幾個歪扭的文字,鮑嬤嬤沒讀過書,但跟著謝氏久了也粗通文墨,紙上畫了四個小人,從頭髮看有男有女,其中一個男的蓄鬚,女的挽起了婦人髻,餘下兩個都做孩童裝扮。
“如果我理解無誤,鮑嬤嬤畫的是我與祈哥兒,還有父親和太太。”蘇婼看著紙上說,“她寫上的是三個詞,分別是平安,完好,順利。所以,她是在向誰報告我們一家人的情況麼?”
阿吉道:“那是誰呢?”
蘇婼把紙收起來:“你去告訴祈哥兒,讓他從現在起,把祠堂給我盯緊了。無論是誰進去那裡,都來向我稟報。還有,”說到這兒她看向阿吉,手掌搭在她一邊肩膀上,“燒紙上的名字事關重大,你要保證,不向你我之外的人透露半個字,包括蘇祈。”
阿吉緩緩點頭,點得又沉又鄭重。
蘇婼收回手來,沉息道:“你是薛容一案的受害者,如今看來,我只怕也會要變成受害的那個。但你做的很不錯。再去把鮑嬤嬤盯著吧,她在蘇家還有接應的人,而我們卻還不知道來自哪一方。從現在開始,對誰都不要心存僥倖。”
“我這就去。”
阿吉快步出去,掩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