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手頭常有案件,如若有用得著小生之處,也可隨時傳喚。”
徐氏聽呆了。
一般年輕人這個時候早就窘得收斂了回去,哪裡還會主動出擊?
不管是不是厚臉皮,官場上都明顯吃這一套!
會來事的人她遇見過不少,如此會來事的年輕人她卻是頭一回見啊!
她轉頭看向蘇綬,蘇綬端著茶在手上,一時好似入了定。
隔壁院裡,楊佑看到蘇婼走出禪院,正想上去招呼,就見江夫人一行三人進了他們院子。
盯著呂凌直到進屋,他才回來告知了韓陌:“隔壁去的正是蘇姑娘一家人。方才蘇姑娘也出來了,但是不知為何,上回在夫人的茶館裡,與蘇姑娘交談的那位呂公子剛才竟然進去了。”
韓陌看了他一眼:“哪家的呂公子?”
“光祿寺大夫呂佩的兒子呂凌。”
上回既然跟韓陌提及過,那楊佑當然回頭就會順便打聽打聽,這都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要不然這麼些年來韓陌怎麼會隨時得到他想要的資訊呢?又怎麼會把他提為身邊的護衛長呢?
“他來幹什麼?”韓陌不解了,“還真的是認識的?”
“應該是認識,方才聽到領頭的是大理寺主事江枚的夫人,江枚與蘇綬私交甚好。”
說到這兒楊佑又湊近了些,滿臉八卦說:“那呂凌今日打扮得很是齊整,手裡還執著文章,不曉得要做什麼。反正穿戴得跟只花孔雀似的,方才路過的姑娘還都盯著他看哩。”
她眼光不好
韓陌聽到這裡眉頭一皺,捏起下巴來。
隨後他屁股一抬,剛開口人就已經走了出去:“看看去!”
……
不得不說,呂凌這番應對實在可圈可點,如果這全是出於他自己的機變,那麼更加難得。蘇綬入定了片刻,放下杯盞:“你會鑑別筆跡?”
呂凌頜首:“世人寫字,不管習什麼體,總有自己的章法,就算是習字碑習到爐火純青,只要仔細分辯,也能看出細微處的差別。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取幾張紙來,我來辨一辨。”
蘇綬定睛片刻,便打發遊春兒:“去尋寺中禪師,各取幾份經文來。”
遊春兒折身離去。
剛到門檻下,他抬頭一望,又轉了回來:“老爺,韓世子來了!”
這種場合,韓陌突然出現在這兒多麼不搭,一屋人立刻被牽去了注意力。蘇綬也不是那麼待見韓陌,上回解決了羅智那事兒之後就幾乎撇清了關係,並且也沒有想過再與他有什麼交集,此時此刻他也不明白為何韓陌會來這裡,但來都來了,他不能當沒聽見。
他揚聲道:“有請世子!”
禪院的門頭不高,韓陌勾頭走進來,屋裡立刻就顯得逼仄了許多。掃視了一圈屋裡,他目光在呂凌臉上停了停,而後就朝蘇綬拱起手來:“蘇大人!”
“世子請坐。”蘇綬起身接待,待他落座,才也坐下,探究地問了句:“世子今日也在此賞花?”
韓陌笑道:“我不是來賞花,我是特地來見蘇大人的。”
“哦?”小閻王找上門來能有什麼好事?蘇綬不敢再大意,“不知世子有何要事?”
“前番不是承了蘇大人的情麼,我就想著回報回報。”話說到這裡,他又不往下說了,而後看看在座的呂家母子,尤其是呂凌,說道:“看來蘇大人有客人在,這位公子面生,我像是沒見過。怎麼稱呼?”
小閻王韓陌的名頭真是如雷貫耳。呂凌起立欠身:“家父官任光祿寺少卿,在下呂凌,見過世子。”
“原來是呂大人的家人。”完了他看向蘇綬:“蘇大人與呂大人很熟?”
蘇綬早已經被他那句回報他人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