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性命。
“故此你與他們有殺母滅族之仇,事情雖是先帝做的,但你希望由我來推翻如今這個朝廷,取代那個位置,好替你給長寧昭雪,替武陽公主府正名。
“這番說辭有理有據,你給出的理由十分充分,故而我信了你,隨你下山。按說早前蘇婼韓陌探到過令堂之畫像後,你的身世已經暴露,可你眼下依舊如此這般的驚惶,是為什麼?”
“楊燮!”張昀壓聲低怒,“你我曾當著天地神明發誓同進退,此時不該是你對我妄加揣測之際!”
楊燮扭頭看了眼窗外遠處,說道:“鎮國公府那個叫竇尹的義子,看上去與你們父子倒有三分像。聽說,前些日子張煜在打聽他,還有,鎮國公府登張家門那天,你對這竇尹表現出了異樣的熱情。
“此時此刻,你不該告訴我他是誰嗎?”
張昀額間青筋暴起。
他轉目看向遠處的竇尹,擱在膝上的雙拳緊握。
即使隔著五六丈遠,那少年的五官輪廓也明晰地出現在眼前。
“你剛才說了,此時此刻,不該是你我互生猜疑之際,但你隱瞞不說,這可不利於接下來的行動。”
一直以來,楊燮都以張昀為尊,無時不以先生將其尊稱,眼目下這番話說將起來雖然依舊緩和,但言語當中的堅持和不退讓卻讓人無法忽視。
常賀從旁聽得一愣一愣,他緊抓著窗稜,看著外頭重重的官兵,喉頭不自覺地滾動著。
爹給的任務
原本緊張與壓抑感只來自於車外,如今竟已遍佈車箱之中。楊燮顯露出來的逼人氣勢是常賀未曾見過的,如此窘迫失控的張昀也是他見所未見。他 烏合之眾!
蘇婼凝眉:“有多大把握?”
竇尹自懷裡掏了份圖樣予她:“自然是衝著十成把握去的,不過——”他說著看向那堅如堡壘的三輛馬車,“全力以赴吧。走至今時今日,誰都不會有回頭路走了。”
充耳的激戰聲裡,蘇婼沉默下來。
震撼蘇婼的不是張昀的狡滑,反而是他這句“誰也不會再有回頭路”。
這對張昀楊燮而言自然如是,但於他竇尹呢?
宋奕如趕在這當口把端皇太妃的手書送來不是她無知,她是有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