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的修士也不傷?”
“秋湖真人是明確在北邊鎮守的,能一口氣冒到石塘去?穿梭太虛也沒這種速度,除非真人仙聰聖睿,早早曉得了…”
“更何況鑄真丟了那樣的臉,真要出手打死誰,其實也不為過…”
李玄宣是在擔憂李曦治風頭太大要出事,卻沒有往李絳遷的思慮去想,被這麼一說,疑道:
“你的意思是。”
李絳遷晦暗不明地道:
“晚輩前些時候得了訊息,蓮花寺也是放了地界給稱昀門的。”
李玄宣這麼一琢磨,確實很像,李絳遷低聲道:
“畢竟是宗一級都是仙道魁首…與釋修不應該太和氣…”
他的意思老人也明白,但是青池是故意讓北儋出去,暗自交易,還是與【大倥海寺】暗地裡通氣,做什麼謀劃,很難言說。
李絳遷看了他一眼,低聲道:
“最痛是鄰谷家。”
老人撫須頷首。
按著李絳遷的意思,寧婉如今在青池獨自支撐,用北儋換取什麼幫助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更何況石塘是什麼地方?鄰谷家經營多年,用【吳柞蟲】和【材參木】在石塘身上一日日吸血,寧婉不可能不曉得,本來還有個坊市能夠為青池或者說如今的寧司兩家攝取利益,元修一死,這坊市遲早要倒。
見老人不說話,李絳遷低聲道:
“寧真人應還在南海。”
李絳遷這人哪裡會做什麼無謂的猜測,是在暗示老人已經用過仙鑑查探了,李玄宣便憂心道:
“我只怕…治兒那頭不太安定。”
這也是李絳遷不安的了,他低聲道:
“能藏著掖著,誰會無緣無故把實力露出來呢,到臺前都不太安穩,看著是人人讚許了,可以大人的身份,如今難道缺這一點讚歎麼…從頭看到尾,沒有一點好處,有好處也是青池的好處。”
老人答道:
“老夫倒是不覺得寧真人會是推曦治來博取什麼利益的,她不是元修那樣的人,李氏也今非昔比…莫要忘了…他是昭景的兄長。”
‘成了紫府,又成了命神通,什麼樣的人…心都變了。’
李絳遷只能默默點頭,雖然他心頭想的是別的話,卻已經不宜多說了,遂道:
“無論如何,這不像好事,如今寧真人最大,大人來湖上沒有什麼忌諱,最好見一面。”
李玄宣暗暗點頭,轉了話題道:
“槐魂殿的事我已經知曉,切勿衝動……”
李絳遷笑道:
“老大人小看我了。”
李玄宣並未多說,心裡卻是很擔憂的:
‘若是沒有柏道人,我家也不在江北,否則也很難擺脫,這李家統治一域,紀律嚴明,遙控多方,背景深厚,又都是所謂的世家公子,治家的又是個黑袍絳衣的狡詐青年,金眸貴裔,抱負遠大,不擇手段…這青年的老子是築基中驚才絕豔的人物,再往上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老祖真人…’
‘這戲頭的丑角,就是這樣的!我家如是在江北,現在應當舉家遷徙去海外了。’
他不再多說,便下去寫信,李絳遷放了筆,卻見殿外來了一紅衣袍的公子,手裡拿著一折扇,正是自己叔父李周暝。
李絳遷笑道:
“叔父今日好閒情,有時間來我這處了。”
李周暝新婚燕爾,原本瀟灑風流的姿態不見,竟然滿面苦澀,搖頭道:
“這幾月…我哪一處畫舫都沒去成,也不知道綬魚哪來那麼靈通的訊息,每每我前腳才走,她後腳就到了,什麼也不說,就笑著坐下看…”
“我都嚇了一身冷汗,更別說這些個可憐女子了,跪地痛哭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