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著星空定了方向,一頭扎進茂密不見底的叢林,消失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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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崖在洞府之中讀著《月闕劍典》,手中默默比劃著,時不時贊上一聲,低聲叫道:
“妙!簡直是妙到巔峰!”
當年李尺涇歸家寫下月闕劍弧之時李通崖還是個初入劍道的小白,從未感覺到李尺涇這道劍法有何等精妙之處,後來隨著自己一年一年的長進,有了李尺涇親自講解的月闕劍弧為基礎,加上本身也算得上不錯的劍道天賦,劍道修為突飛勐進,很快便領悟了劍氣,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在劍道上的領悟有多麼深刻。
《月闕劍典》的講解深入淺出,精妙無比,李通崖進度緩慢的劍道修為這幾月簡直是突飛勐進,從前許多疑惑不解的問題豁然開朗,估算了一下時間,恐怕要不了十年便有領悟劍道下一境界劍元的機會了。
月闕劍弧只是這一套劍典的起手式,其中精妙的連招和變招足足有幾十套,看得李通崖眼花繚亂,讚歎不已,手中還在比劃著,卻聽石門前“篤篤”地被敲響了。
“誰?”
李通崖抬頭問了一句,便聽到自己孩子李玄嶺的聲音,恭恭敬敬地道:
“父親,蕭家來了人,是練氣修士,恐怕還是要招待一下。”
“我知道了。”
李通崖思忖了幾息,起身出了洞府,李玄嶺正候在門前,見狀低低地出了口氣。
李玄嶺也是難做,練氣境和胎息境的地位懸殊,蕭家又對李家有恩情,不派出一個練氣境的修士接待,難免有些輕視,失了分寸。
李玄鋒早就閉了死關,李玄宣突破練氣境是緊要關頭不敢打擾,陳冬河雖然是練氣修為,卻不是一個能做主的,看來看去只有李通崖沒有閉關修煉,故而跑到山上來請他了。
李通崖將手上的《月闕劍典》收起,出了洞府,同李玄嶺到了黎涇山上的正院,便見一個二十五六歲樣子的青年抬頭望向他,一身長袍飄逸出塵,相貌出眾,見了他的模樣明顯一驚,連忙起身拱手道:
“在下蕭家蕭如譽!見過前輩!”
蕭如譽還想著多半是李玄鋒來見他,沒想到李家這般重視自己,李通崖親自來迎,頓時有些驚喜又有些忐忑。
“李通崖是與族叔蕭雍靈一個輩分的前輩,也是古黎道上這一代最為出色的修士之一……”
思忖了一息,蕭如譽笑道:
“如譽不止一次從族叔口中聽聞前輩,頗為讚賞,如譽仰慕已久,如今總算見了面。”
李通崖溫和地笑一笑,見他進退有度,氣度不凡,心下也是有了幾分好感,低聲道:
“我也聽玄鋒提起過你,你能一同陪他深入險地,倒是個有膽識的!”
“前輩謬讚了。”
兩人客氣了幾句,蕭如譽不敢怠慢,恭聲道:
“如譽前來有兩件要事,其一是郡中十室九空,須要從各地遷移人口,諸家中李家人口最盛,蕭家願意付出一定代價……”
“這算什麼事。”
李通崖笑了笑,溫聲道:
“我李家每年可以為貴族提供一千左右的男女勞力,蕭家也不必提什麼報酬,以你我兩家的關係還客氣什麼呢?”
李家如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口,每年山越逃難過來的人口都讓李家為難著,安置在當地怕山越的人口過多惹是生非,讓山越的風氣影響到了李家,若是遣送回去又太過可惜,畢竟也是大量的勞動力。
李家接手華芊山至今過去了七年多,人口足足從五千漲到了兩萬,加上李家本地的近十萬人口,李家都快要有小半個郡城的人口那樣多了,若不是有西邊的幾十萬的山越供養著,還真有些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