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事情十有八九是鬱家乾的,湖上有這種實力,這種心思來害他李家,又能取出築基級別的符籙這樣使用,除了鬱家還能是哪一家呢?眼下只得恨恨地嘆了口氣,躊躇著回頭。
從湖中撈出另一個灰袍人的身影,這人已經淹死在了湖中,渾身血水,李通崖掀開他的灰袍一看,整張臉已經烤成了一團焦黑。
“二伯。”
李玄鋒駕風而至,臉色微微蒼白,猶自怒火攻心,望了望李通崖手中的屍體,冷聲道:
“毀了面容也無用,練氣修士在湖上都是有名的,這人是個老傢伙,一身穿束俱在,將屍體出示諸家,就不信認不出來……”
李玄鋒將話說完,怒火也稍稍退下去一些,隱隱覺得不對,李通崖搖搖頭,低聲道: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玄鋒遲疑地點頭,李通崖手中法力噴湧,喚出一道火焰,將手中的屍體焚燒殆盡,同李玄鋒駕風而起,往黎涇山而去。
兩人這頭才離去,湖上便有兩道身影現出形來,為首一人面色森冷,兩鬢斑白,雙手潔白如玉,一身灰衣在風中獵獵作響,身後那人面容還算年輕,只是滿臉淚痕,將牙咬得格格響。
“五弟……”
鬱慕高垂著淚,聲音微微沙啞,鬱蕭貴則面色難看,低聲道:
“這事…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江客卿死了就死了,搭上了慕元,又讓李家有了懷疑,便是大不值得了!”
鬱蕭貴也是鐵石心腸,竟然眼睜睜的看著鬱慕元死在自己面前,不肯出手搭救,鬱慕高聞言憤聲道:
“此非謀劃之漏,這李玄鋒絕對有問題,從未聽說有人靈識範圍能橫跨百里…這哪裡是練氣修士!紫府也不過如此了!”
“好了!”
鬱蕭貴冷聲打斷他,答道:
“李通崖不是傻子,他不是不能抓到證據,而是不願抓到證據,不曾追究,撕破臉皮,但這樑子算是結下了,今後兩家不再是貌合神離,而是仇敵……”
“父親…我曉得。”
鬱慕高直起身子,抹去淚痕,神色堅定,冷聲道:
“當務之急是藉著這勢,殺了安景明!”
————
望月湖岸。
李玄鋒與李通崖默然飛了一陣,李通崖終於沉聲道:
“是鬱家人。”
李玄鋒神色陰鬱,猶自有怒意,咬牙道:
“我見二伯毀了屍體,便曉得是鬱家所為,我等如今恐怕還不能同他們撕破臉…”
“若不是有……恐怕還真就摸不著頭腦,鬱慕高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就這樣害了修兒。”
李通崖聲音也冷了下來,沉聲道:
“此事無需多言,回去一查便知。”
李通崖緩緩將劍歸鞘,繼續道:
“這事鬧得聲勢浩大,湖上的眾人恐怕都曉得了,若是我猜得不錯,鬱蕭貴多半早就到了,至少也是在來的路上。”
“故而先前要你與我先走,雖然他不敢同我等出手,但還是要快快離去。”
李玄鋒心頭一沉,湖上諸家皆忌憚他李家有劍仙庇護,只有李家人自己曉得如今不過是扯著虎皮當大旗,兩家面上還不曾敵對,暗地裡已經成了仇敵,今後也不知會怎樣…
“要不…請蕭家出手。”
李玄鋒低低問了一句,李通崖搖搖頭,答道:
“至少要等我築基,更何況鬱家背後也有元烏峰,蕭家目前恨不得全宗都無人注意到他,不會下場做這些事情,待到蕭家事成再來看看……他人靠不住,還是要看自己。”
李通崖兩人交談了一陣,黎涇山已經出現在腳下,滿地都是跪倒的人,有哭喊聲傳來,李玄鋒雙目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