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哥…我見你這大半年來修為卻沒有一點長進,依舊是初入煉氣的模樣,這又是為何?”
李玄宣尷尬地一笑,低聲道:
“這大半年來我在符籙一道上進展神速,精力都放在了符籙一道上,想著多畫些符籙出來補貼家用,這邊又要治理家族,速度自然就慢下來了…”
李玄鋒搖搖頭,他如今已經是練氣五層的修為,忍不住提醒自己的兄長道:
“術是護身之法,道才是重中之重,兄長可要注意了!”
李玄宣卻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顯然也是有過深思熟慮的,將手中的茶碗一放,答道:
“我自然考慮過,只是家中有你和仲父最善攻伐之道,而我向來不善鬥法,只能鑽研鑽研這符籙一道,一來為家中多點收益,二來也能給小輩護一護身。”
他低聲一嘆,繼續道:
“我如今過了年頭便是四十歲了,怎麼也不能在六十歲之前突破築基,家中就算得到了第二枚遂元丹,也不過增加半成的機率,此生已經同築基無緣,不如多多鑽研這符籙一道,為家中多增添些底蘊。”
李玄鋒聽得一滯,再也不能開口說些什麼,只能是嘆了口氣,答道:
“兄長心中有了計較,那小弟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李玄宣卻頗為輕鬆地笑了一聲,安慰道:
“家中到底還是要看你和仲父,你如今不過剛剛三十歲,已經到了練氣五層,六十歲之前是一定來得及的。”
兩人正說笑著,李謝文匆匆進了院子,拱手道:
“稟報家主!安鷓言前來拜訪!”
“安鷓言?!竟然沒死在驊中山上…”
這個名字叫李玄宣微微一驚,同李玄鋒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勾起笑容,李玄鋒笑盈盈地道:
“他孃的雙喜臨門。”
“帶他上來。”
李玄宣吩咐了一聲,在這山上有大陣加持,李玄鋒手中的金庚長弓可不是吃素的,絲毫不怕安鷓言這隻喪家之犬動什麼手腳。
“此人已經是條喪家之犬,卻偏偏逃來我家,看來是要投靠我等,報復鬱家了。”
李玄宣見李謝文下去了,這才低聲道。
兩人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安鷓言還不曾上來,李玄宣卻已經飄飄然地想了許多,同李玄鋒一笑,鄭重其事地開口道:
“安景明突破的訊息正是從安鷓言口中洩露的,此人口風不密,不可重用,如今來投靠我家,還不知道是不是懷有二心,且先從此人口中套出安家的諸多功法,便可把他當做一打手用,仔細觀察一陣先。”
李玄鋒正欲回答,門外已經緩步走進一人,頭上頂著個獸皮帽子,身材微胖,滿臉忐忑不安,躬了躬身子,恭聲道:
“安鷓言見過兩位…前輩。”
安鷓言如今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在李家手中為魚肉,還要委屈地向眼前這兩個同自己兒子一輩的晚輩問好,李玄宣自然不會讓他在原地尷尬著,連忙上前一步,滿臉惶恐之色,低聲道: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玄宣惶恐啊!”
安鷓言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甚至生出一點點的感激之意,兩眼通紅,恨聲道:
“只恨我不從吾子之計,同貴族聯手抗鬱,如今落得如此境地,當真是咎由自取!”
安景明最早便是勸安鷓言割讓驊中山,讓安景明娶上一位李家的嫡女,兩家互相扶持,共同對抗鬱家,安鷓言卻貪婪吝嗇,不想割讓這驊中山,安景明只好尋了下策,最終落得如此境地。
“前輩哪裡的話!”
李玄宣態度恭敬得很,低聲詢問道:
“只是如今的安家…不知如何了?”
這話讓安鷓言心中一陣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