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跨過千里,若是整片地帶靈機極其濃厚,那還不如穿出太虛駕神通而行。
當然…若是遇到了無靈機之地,那太虛之中就根本找不到這地方,談何落腳?
李曦明在太虛之中穿梭片刻,順著幾道捷徑,不過幾十息已經到了銜憂山地界,此地竟然有不再漆黑一片,而是有一圈圈湛藍之色,如水波光華,滿天盪漾。
他駐了神通,瞳孔之中淡金之色亮起,動了瞳術細看:
“原來是陣法…蕭家如今已經有紫府大陣隔斷太虛了,明晃晃地昭示在太虛之中,是有示威之意,不復當年步梓穿陣威脅蕭歸圖故事……”
自家當年同樣得了這待遇,只是步梓大意睹見了仙鑑,沒討到好處去而已,李曦明看得心動,暗暗思量花費。
“若是有機會,定然要問一問初庭前輩,家中若是有這陣法,能安全太多。”
他這才駐足,一道白光已然從陣中穿出,落在近前,朦朦朧朧,正中傳出老人不怒自威的聲音:
“哪位道友前來?還請入陣相敘。”
李曦明不欲暴露身份,一路過來神通都是壓著明光的,只微微點頭,隨著白光落入陣中,眼前登時一亮。
只見寒霧繚繞,高峰聳起,兩處斷崖相對而立,松柏崎嶇,底下的寒潭水色清冽,一隻小舟靜靜的躺在潭上,隱隱約約有一老翁正在舟上垂釣。
此刻竟然還有雪,咯吱咯吱落了滿地,李曦明在岸邊站定了,躬身行禮,輕聲答道:
“晚輩昭景李曦明,見過真人!”
只聽“嘎吱”一聲輕響,那白玉般的釣竿垂了垂,讓底下的東西警覺了,狡猾的打了個擺逃走了,一時水波盪漾,碎冰輕響。
這老翁靜靜地放了釣竿,輕聲道:
“原來是昭景真人老夫還以為成言,是我怠慢了,還請上舟。”
李曦明輕踏一步,明光恍惚,已經在舟上現出身形,蕭初庭遂擺了案臺,放好了兩枚玉杯,翠綠色的玉壺放在上頭。
候著李曦明落坐,蕭初庭把這玉壺收起,取了另一壺來,為李曦明傾了,笑道:
“嚐嚐。”
李曦明遂先飲茶。
(
這茶口味清淡,靈氣只能算得上是中規中矩,實在是配不上蕭初庭的地位,李曦明略有疑惑,老人卻開口道:
“昔年李通崖來冠雲峰,我請他是這杯【通明果葉茶】,他以為尊貴,不敢多喝。”
“如今這茶,在貴族也是平常物了。”
李曦明當然承住他的話,恭聲道:
“前輩厚恩,我舉族上下記在心中,萬不敢忘,如今僥倖突破成功,第一個就來尋前輩了,還以為前輩在北海,如今倒正好。”
“好,北海之事早了結了。”
蕭初庭讚了一聲,點頭笑道:
“心意我收下了,最好還是先去拜訪司伯休,他這人愛守規矩,也好面子,你若是不給他臉,老古板嘴上不說,心裡是不滿意的。”
李曦明打算第二面見屠龍蹇,第三是長奚,把司伯休都排到最後頭去了,這麼一聽,心中一緊,低聲道:
“幸虧前輩指點!”
蕭初庭溫聲道:
“你能如此快渡過紫府,心性不差,只是司伯休壽元將盡,正是最緊張的時候,你最應該先穩住此人,倘若不去見他,反而見我這外人,他該如何想?”
“所幸你突破之後並未廣告諸家,且還算不上數,方才也是壓著神透過來的,司伯休應當還在計較你是否功成,他雖然有東離秘札,可你服了天石,他並未真正自己去修明陽,不好估算。”
李曦明若有所思地點頭,低聲道:
“東離秘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