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還須她走一趟,點著安思危幾人一同去一趟東海…我看叔公給出的地址就在宿祝群礁附近,也安全些。”
李玄宣卻心疼晚輩,直道:
“明宮、思危事事勞心,未免有些不公…”
李周巍和聲道:
“事情自會安排妥當,正好借這次機會,等兩人回來就送去遂元丹,讓他們突破去。”
“好!”
一聽這話,李玄宣神情放鬆不少,李周巍處理族事向來乾脆利落,已經考慮起來【太儀全汞】,低聲道:
“物性洞變之所…我卻沒聽過,可有一處頗為符合。”
李玄宣已經苦惱了這些事許久,連忙抬眉來問,遂見李周巍沉聲道:
“稱水澤!”
他朗聲道:
“此處乃是大戰之所,曾經受了【辛酉淥澤印】鎮壓,化為一片淥水,又受眾紫府合力轉化為合水,恐怕最能稱得上物性洞變之所!”
“至於全丹寶物…家中有一枚汞滴,品級不低,只是全丹修士之物他修使用不得,故而一直雪藏,如今正是取用時。”
李玄宣聽他輕輕鬆鬆把事情安排好,連連稱是,李周巍只輕聲道:
“只是稱水陵危險,最好還是有築基壓陣,拜託白猿前輩與李汶等人去一趟了。”
“你安排便好!”
李玄宣見兩人靈氣有著落,心中大定,樂呵呵地退下去。
殿中遂靜下來,李周巍等了一陣,將記載著《閏陽法》的玉簡取出,摩挲著上頭的紋路,眯眼思量:
“好厲害的法訣…好巧的法訣…”
李周巍明白這東西是從屠龍蹇手中得來,他甚至懷疑起《閏陽法》是東離宗最重要最關鍵的道統之一,思之令人發怵。
“這東西…為何一道秘法都不鎖,怎麼可能一道秘法都不鎖!就這樣白白讓人讀取!”
天下的功法誰家都不會傻到不上秘法,否則自家的《江河大陵經》也不會放了近百年動也動不了…堂堂東離宗,這種關鍵道統竟然毫不設防…
“還有全丹…正是有了稱水陵…正好有枚汞滴,縱使是汞滴不可,衡祝那裡還放了一道紫府靈物。”
李周巍並不細想,信手將案上的卷宗批了,放下硃筆,這才有些思索之色:
“這下把空衡也逼走了,若是再有波折,可就難辦了…”
白猿眼看就要去北邊採氣,昔年家中築基眾多,如今竟然一下空下來,李周巍思量一陣,叫了陳鴦上來。
陳鴦如今已經是練氣五層修為,抱拳行禮,李周巍低聲道:
“宗泉島空了太久,先請安客卿去趟東海,若是承?小叔出關,立刻請他回來…”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
“若有了別的訊息,也速速寫信回來。”
陳鴦恭敬退下去了,李周巍靜坐了一刻,驟然擺手,大殿的殿門霎時間轟隆一響,緊閉起來,隔絕外頭窺視打擾。
趁著日頭正高,他將裝著太陽靈物【伏掠金】的石盒取出。
‘此物一旦離開深海,便不能見月光,若是一見月色,頃刻化為【玄平之氣】了。’
這石盒之中淡灰色的靈水流淌,那點亮黃色的倒影映襯在水中,靈識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李周巍只運起法力,將這石盒舉至面前。
他發覺眉心微微一燙,那石盒中倒映著的一點明黃色霎時消失了。
昇陽府之中浮起一點明光,靈識滾燙如火,李周巍定住心神,【上曜伏光】的法力口訣運轉,這一點明光頓時如同孛星墜落,拖著灼熱的尾焰穿過十二重樓,墜進巨闕庭之中。
李周巍久久閉目,身旁光影交替,良久噴出一口天光,照的殿中金光燦燦,這才睜開眼睛,